两人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这时,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姜芹走过来,一把拉住周京樾,俨然不让他和徐姿多接触,语气尖酸:“我儿子可没有小姐生养的妹妹。”
    气氛到了这个地步,徐姿再不说话就说不过去了。
    可偏偏姜芹说得没错,她妈就是小姐,这辈子都没走出风月场所。
    见她闷头不说话,周建昌过来拉住姜芹,小声哄着:“她还是个孩子,她妈都死了,你和她计较什么。”
    如此冠冕堂皇的话姜芹听多了,不想自己的儿子多听,让他上楼休息。
    周京樾刚要走,周建昌喊住他。
    “儿子,爸给你介绍一下妹妹。”他把徐姿推到他面前,笑吟吟开口:“她叫徐姿,在你们学校上高二。”
    周京樾对周建昌那点风月过往毫不关心,对徐姿更没兴趣,他连头都没点,绕开两人上楼。
    见状,姜芹笑了一声,似乎很满意,紧跟着周京樾上楼。
    徒留面色略有尴尬的周建昌,勉强地找补,“你哥和你是一个学校的,你有事可以找他帮忙。”
    徐姿乖顺地点点头,内里的心思并不如面上那般单纯。
    ……
    寒假结束,三月二号要去学校报到。
    身边同学都不知道徐姿妈妈生前的工作,没有对她戴有色眼镜。
    刚进班级,平时走得近的朋友找过来,语气兴奋:“听说了吗?周京樾处对象了。”
    回到周家之前,徐姿听到的所有有关他的传闻,都来自这位叫季婕的女生。
    原本对触碰不到的阶级不太感兴趣,但现在不一样,假期过去,她实现了人生的跨越,与周京樾这种有钱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现在,她对他的兴趣自然多了一点。
    “和谁?”
    周京樾那副活不起的死样子,谁愿意和他处对象。
    “高三艺术班的,叫方知翎。”
    这人徐姿不认识,听都没听过。不过,她现在特别有兴致。
    “一会儿去看看。”
    今天是正式上课前的报到,发发新书,听老师唠叨几句,就可以收拾书包回家。
    徐姿学习成绩不好,在班里排名中下,越听老师督促成绩她越烦。终于,趁着老师去办公室,她带着季婕从后门偷跑。
    高三只有两个艺术班,一个声乐,一个美术。方知翎所在的十三班是美术班,位置在二楼左侧八角楼。
    两人过来时正好赶上班里放学。
    学生三五一群往外走,季婕站在前面,帮徐姿找寻方知翎的身影。很快,她暗暗拉了一下徐姿,嘴唇不动,声音偷偷出来:“这个这个,丸子头。”
    徐姿是真的好奇,  想看周京樾的对象。
    方知翎不高,小家碧玉的长相,背着浅紫色的书包,步调不疾不许。她身上有股书卷气,一看就是温良端庄家庭培养出来的姑娘。
    徐姿当下有种强烈的念头,方知翎跟着周京樾可惜了。
    两人跟着她往前走,发现她停在了高三七班门口。
    很快,周京樾从班里出来,仿若无人地牵住了方知翎的手。眼看他们要走过来,徐姿猛地回头,混迹于吃瓜群众队伍之中。
    ……
    拎着新书回家,徐姿发现姜芹和周建昌都没在。
    久违的快乐侵占心头,她回房间后洗澡睡觉,免得楼下佣人叫她下去干活。
    可就在她睡得混混沌沌时,周建昌又给她打来电话,语气还挺急:“小姿,我和你姜阿姨在隔壁市参加婚礼,今天回不去了。晚上让你哥带你出去吃饭,我都和他说过了,你去找他就行。”
    徐姿不想去,加上有点不想逃离温暖被窝,推辞道:“不用出去了吧,家里又不是没饭……”
    家里佣人那么多,她就不信真不给她做饭。
    但周建昌有自己的坚持:“你们一起出去吃吧,都是同龄人,多接触,多培养感情。”
    挂了电话,徐姿不情不愿地起床换衣服。她天生爱穿裙子,除了校服,她衣柜里找不到第二条裤子。到了秋天冬天,她就加条打底,也不愿意买长裤。
    敲响周京樾的房门,徐姿已经做好了碰壁的准备。
    但当房门打开那一瞬,她不想碰壁,她想碰碰别的。
    裸着肌肉纹理分明的上半身,周京樾单手拄门,垂眼睨着她。小麦色的皮肤,线条流畅的肱二头肌,他处处都透露雄性力量的野肆痞厉。
    半湿短发凌乱遮挡眉眼,他眼神中的戾气化解不少,比第一次见时多了些慵懒气。
    弯起粉唇,徐姿的眼神无辜极了:“哥哥,爸让你带我出去吃饭。”
    不给人攻击性,单纯又无害,总能更便捷得到自己想要的。
    周京樾吸了口气,锁骨伏动,让开门口位置。
    “进来。”
    他语气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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