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伤了她,她的心彷若被狠划了一刀,但下一秒,她便熟练的武装起那个脆弱的自己,「你少管间事。」
    「我记得这叫做『关心』,万一你一个思想有误,脑袋没法转弯,哪一扇门丢了钥匙开不了,发生什么三长两短的憾事,那就换我受折磨了,这种时候心理辅导很重要,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免费。」
    她愣了一下,这些话听起来耳熟,是她对他说过的话,而他原封不动还给她。
    只是……她一点也不想要,她不习惯在人前显现出这一副既狼狈又脆弱的模样。她需要的只是他别再烦她,能离她多远就离她多远,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怜悯!
    她转身离开,离开他的视线,坐回自己的位子,认真工作了起来。
    一到下班时间,她勾起早已收拾好的包包,即刻下班,站在电梯前,仰着头专注的盯着楼层显示器。
    驀地,她的手被人拽住,拉着她往逃生楼梯方向走,她还没反应过来,「你干嘛?」
    「下楼。」叶幸司推开逃生门。
    下楼?从这里?走楼梯?这里是18楼耶!
    「你疯了吗?」
    「当然没有。」
    「要走你自己走。」她才不要跟他一起疯,她试图甩开他的手,「你放开!」
    他拉着她不放,脚步持续往下,强迫她跟着他一步一步下楼。
    「你住我家吧。」这是他想到能给她帮助,这样她就能省下为数可观的房租,「不过你只有客厅那张沙发床,唯一需要分摊就是水、电、瓦斯费,如何?」
    孙厉嫚怔了怔,「你……不需要做这些……」
    「我没做什么,只是出借了一张沙发,而且我睡觉时用不着。」他转过身,对她俏皮的眨眼。
    对于他的玩笑,她不客气的回送他一记白眼。
    「我只是发现我朋友不见了,我很想她。」
    什么?谁不见?
    「她总是开怀大笑,面对天要塌下来的事,她可以一笑置之,或者抢着顶。我认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就是这样的女孩。我好想念这个朋友。」他哭丧着脸,演的逼真。
    孙厉嫚差点就感动的掉眼泪,「你……也太会演了吧!」
    「是喔,还可以吧。」他搔头傻笑。
    可是她真的笑不出来,她的双脚随着这一层一层又一层永无止尽的楼梯越来越有感,那脚趾头和脚底板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的眉头越皱越深,「是谁跟你提的这个鬼主意?」
    「累了?」
    「废话!」何止累,她的脚都快废了。
    「再十层就到了。」
    「十层!」孙厉嫚尖叫,「你这是虐待!」她控诉。
    「把鞋子脱掉。」
    天啊,她干嘛发神经跟他一起做这种傻事,还踩着高跟鞋,「噢,我真想杀了你。」
    ***
    他们同居了。
    孙厉嫚搬进叶幸司的住处,她接受了他的建议,省下的房租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而她很需要没错,那不但让她喘口气,还轻松许多。
    生活上,他们倒是处得不错,没甚么强烈的个人特殊癖好,或者让对方难以忍受的坏习惯。叶幸司对她也没有甚么要求,除了不准带男人回家这件事。
    「干嘛对我那么好?」孙厉嫚盘起腿坐在餐椅上,吃着叶幸司准备的假日早餐。
    「嗯……」叶幸司边吃早餐,边滑手边的ipad。
    「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噗,叶幸司嘴里一口刚入口的咖啡直直往前喷洒出去。
    「噁,你看你,喷的到处都是.……超噁心的……」孙厉嫚起身拿了抹布擦。
    「我们是朋友。」他正视她的问题,并且回答她第一个问题,连同第二个问题。这些只是因为他们是朋友,朋友有难,他拔刀相助,就是这么简单,他并没有其他心思,也不想孙厉嫚有所误解,或是存在任何一点点的疑虑。
    「如果你女朋友到上海找你怎么办?」他的心是谁的,很明显,她当然知道,那些问句不过是她故意捉弄他的话。
    「我没有女朋友。」这下子她终于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而他也算松了口气,这回答应该可以终止她那三不五时来一回的穷追不捨,外加死缠烂打,还有咄咄逼人了吧。
    「她不是你女朋友?」这回答还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因为他看起来用情很深。
    「你单恋喔?」原来如此!难怪他从来不谈她.……
    他不想继续和她讨论关于她的话题,结束他的早餐便端着他的咖啡往客厅沙发走。这意思够明显了吧!
    可是……他大概忘了.……她不是那种会看人脸色的人……
    她跟着他,腻在他身旁坐下,「她知道吗?」
    然后猛发问,
    「她不喜欢你?」
    「为什么?」
    「她瞎了吗?」
    他挑眉,看着那颗替他忿忿不平的脸蛋,一本正经的回,「没有,她视力很正常。」
    「那她就是脑袋糊涂了!」
    话锋一转,她热心肠的,「要我帮你介绍吗?」
    「不要!」他拒绝。
    「我有不错的人选喔。」
    「不用!」他再拒绝。
    「你喜欢甚么样的女生?」
    这女人真的是@#%$^……
    「孙厉嫚!」他加重语气吓阻她继续当小白,她非要惹火他吗?
    「我?」孙厉嫚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甚么?」叶幸司怔愣,这对话是不是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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