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发话,一时间,宴席静了下来,皆耐心听皇上的言辞。
    皇上也只是有感而发,说了一大堆大道理,底下一帮人跟着附和,时不时落下几滴真假难辨的眼泪。
    没多久,就有贵女们开始争奇斗艳,要不就是献舞,要不就是奏一门乐器。后面,一位自称是什么戏班子的班主上前,要献上戏班子里最新编排出的戏剧。
    不知是酒喝的多了些还是怎的,皇上龙颜大悦,大手一挥,让他们开始表演。
    那班主拍了拍手,一群奇装异服的人走了进来。
    两个扎着发髻的大约豆蔻的小孩坐在宴会中心偏后位置,见他们都准备好后便开始奏乐,一个手拿琵琶,一个抚着古琴,动作娴熟且不惧人。
    林鹤瞧着那两个手法娴熟的小童,桌下拽着江知野的衣袖,“你看,他们也就才十二三岁吧,好厉害啊。”
    江知野莫名觉得吃味,不咸不淡的应道:“还好吧,熟能生巧,跟庖丁解牛一样的道理。”
    她没注意到他的情绪,继续道:“那也很厉害啊,我那个时候也被母亲逼着练琴,不过我那时候可笨了,一首曲子都得练好久。”
    他将她喜欢的菜又夹了点儿摆在她面前的小瓷盘上,“那现在呢?”
    林鹤瞧着面前正在表演的戏班子,抬眼瞧了他一眼,“现在?现在也有好一阵不练了,手肯定生疏了。”
    他颔首,“那回府后练给我听听。”
    “好啊。”
    她的目光全聚集在面前的戏班子上,答应的倒是爽快。
    戏班子讲的是一落魄书生努力进取最终身居高位的故事。不过只是进取未免太单调,中间还穿插着些与青梅的感情线。
    林鹤吃的差不多了,靠着他的胳膊看戏班子的演出,津津有味。
    在场人或多或少都沾了些酒,更有甚者,已经喝的面红耳赤,眼神迷离,却还强撑着说自己没醉。
    坐在主位的皇上也贪了几杯,不胜酒力,站起身,让皇后陪同他回宫。
    变故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只听“啪——”的一声,不知谁的就被摔在地上。
    一时间,宴会刀光剑影,门外冲进来不少银色甲胄,个个手持刀剑,将大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林鹤被那剑光耀到双眼,下意识闭上双眼。在睁开眼时,面前已经站了一排的银甲卫,刀尖直直对准她。
    她一愣,顺势被他揽进怀里。
    江知野手摩挲着她的手背,在她耳边低声喃喃:“没事的。”
    见这架势,沉不住气地已经开始大喊大叫,“你们这是干什么,凭什么拿刀对着我,谁给你们的胆子,你知不知道……啊……”
    那人被从门口踱步进来的六皇子用银甲卫的刀一下子刺死。周边女眷看到这一幕纷纷尖叫起来,有的甚至昏了过去。
    六皇子直接用手擦去自己脸上被溅到的血迹,不仅没擦干净,再加上嘴角那笑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疯子。
    主位上的皇上脑子更清醒了,激动得脸上的肉都在颤动,指着六皇子大骂,“逆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六皇子笑的疯癫,一步一步往高位走,“父皇,你激动什么,这是我送给皇弟的礼物啊。怎么,大家都不喜欢吗?”
    皇上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好似过年贴画里的关二爷,“你……逆子,你看看自己在做些什么,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王。”
    “父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本来笑着的人被刺激的突然变了脸色,眼睛瞪得像是下一秒就能掉出来,“你眼里有过我们几个吗?你心里挂念的一直都是这个瘸子。明明他都瘸了,你也不肯看我们一眼,凭什么,凭什么啊……”
    “你……我待你们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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