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你所知道的,我喜欢的东西都跟男生们喜欢的东西截然不同。小时候的我不以为意,认为只要喜欢就好了。但没想到国小的时候,班上的其他男同学们看见我在看少女漫画就开始在班上大声嚷嚷着……」
    『南恭介是娘砲!跟女生一样,羞羞脸!』
    「从那时起,班上很多人看我的眼神像看怪物一样。背地里到处说我的坏话,说我是女生,不是男生,没有小鸡鸡之类很讨人厌的话。每天回到家都在哭。因为我不懂,为什么我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能看自己喜欢的电视,不能喜欢自己喜欢的事物。之后我便不敢再把自己的兴趣公然表现出来,从此封闭自我,也不再与人沟通,成为了一个内向的小孩子。」
    「但即使不跟人交流,却还是会有人喜欢对我恶作剧。国小的时候恶作剧只是轻微的那种欺负及开玩笑,可是升上了国中那些恶作剧就变本加厉,那些讨厌我的男生就会开始动手动脚,甚至会勒索我,就是现在常在社会上听见的所谓校园霸凌。」
    「这些事情我都不敢跟父母亲说,他们都这么忙碌我不想让他们操心。都一个人独自承担下来,直到某天,当我又被那群人欺负的时候,有一个学长出面救了我,把那群欺负我的人反击得很惨。那个学长即是那时候学校里的老大,他告诉我……」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所以不允许被这样子践踏。你要反击回去,告诉他们,你跟他们也一样,凭哪根葱这样对待你!』
    「我很感谢那个学长,因为他的话我开始自立自强,从此跟在他的后面学到很多保护自己的方式,开始打开心房跟他一样援救许多跟我一样曾经被欺负的同学们。不过也因如此我决定封闭那个真实的自我,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南恭介。但不知为何,那个真实的我怎样也无法捨弃掉,或许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一个改不了的自我。」
    话落他认真看着我,「所以对不起,我暑假才会欺骗你说我不会在这个地方,会去到别的地方,为的就是不想要让任何人知道有那样一个我的存在。我也很意外,你能认出我来。正常来说,那样子的我几乎不会有人认出来。」
    确实,一开始我也无法相信我自己的眼睛,只是凭直觉来认出是南恭介。
    那份直觉,我想一定是因为我跟他之间的友情。
    「因为你是南恭介,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绝对会认出来。」我说,他愣怔一瞬,随即勾起好看的微笑。
    「是吗?」他说,我点头,不过有一个地方我搞不清楚。
    「可是为什么你又要来主动找我,既然都不想要让我知道你的真实身分,为什么还要来叫小弟来找我跟你见面?」
    对此我感到很疑惑,令人感觉矛盾。
    他收起笑容,思考良久,随即又扬起笑:「我想,也有可能因为你是向小葵,对我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所以我才要你过来我身边,寸步不离。」
    天啊,这种话是出自于他的口中吗?
    我的心跳又加快,为什么明明跟暑假的那个他是同一个人,可是现在在我眼前的这个南恭介,怎么感觉有点帅呢?
    「喔…是、是喔?呵呵……」我别开眼睛,竟然不与他的双眼重叠,我到底是怎么了?
    这种怦然心动是怎样?一定是因为他突然变帅的缘故!
    「既然已经听完了我的过去,而我也已经知道你昨天拒绝我的原因了。」他突然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
    他朝我伸出手,面带笑容:「我想要再问你一次,愿意成为我的小弟吗?不对,不应该这样问,而是要问……愿意继续当朋友吗?」
    我愣然,灿烂笑着,握住他伸出的那隻手。
    「当然愿意啊,我可是哆哆最要好的朋友,哈姆太郎呢!」
    我的回应,他笑了。而他的笑容,很好看。
    「起来吧,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拉起我,我也顺势站了起来。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他的五官。
    我倒抽一口气,没有料到我们距离竟然这么近。而他也是,他连忙放开我的手往后退。
    「那个抱歉吓到你了对吧?」他摀着脸问,我懵然点头,他刚才抓住我的那双手上头的温度依稀留存在手心。
    「很谢谢你,送到这里就好。」我说,明明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为什么说出口的时候有点彆扭?
    他搔搔头,眼睛看着远方说:「不用客气,那个早点进去,我先回去了。」说完他就赶紧转身跑离开。
    我看着他跑走的背影,不禁会心一笑。
    但是有点点纳闷,刚才我和他肩并肩一起走到这里的途中,竟然讲不到五句话左右。
    我又摸了摸我的双颊,思考了一下。
    「难不成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了吗?」我自言自语,想了想之后摇头。
    不可能,要是如果真到此为止,我们刚才就不会在公园说那些话了。
    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我跟南恭介的相处突然变尷尬起来。
    直到我走到我的家门前,我才想到了答案。
    就是从他拉我起来,然后我们两个距离很近的时候,我们就不敢看着对方,说话也开始支支吾吾。
    好奇怪,明明是很平常的肢体接触,为什么今天会突然感觉变了样似的?
    看到南恭介的时候心跳会加快跳动,然后脸会变得很烫。
    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洗澡的时候,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吃泡麵的时候也是,甚至也因这个问题都无心写作业。
    只好躺在床上继续想着这个问题。
    想着这个问题想到破头了还是想不出个答案来,直到我听见从隔壁传来敲墙的声音我才停止思索。
    我下了床,走出阳台,看向隔壁果真贺一军也站在他家阳台外对我招招手。
    「今天也睡不着吗?」我问他,他摇头。
    「没有,只是想给你东西。」语毕他拿出一罐药膏,我跟他的阳台间距很近,我走近他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药膏。
    「干嘛给我这个?」我问,打开药膏传出好闻的药香味,不刺鼻。
    「伤口还好吗?」他忧心忡忡问,我点头:「嗯,没有很严重。南恭介他有帮我擦药。」
    「那么之后都用那罐药膏擦伤口。」他笑道,「这药膏药效很好,擦个一两天伤口就会痊癒,而且不留疤。」
    我握紧手中的那瓶药膏,感受到一股温暖,「谢谢你。」我看着他道谢。
    「不会。」他微微一笑,我发现他的笑容其实也很迷人。
    「不过今天的阿介,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他说,我愕然睁着眼不懂他话语中的含意。
    「怎么说?」我不禁开口问,他依旧只是笑笑,而这笑容意味深远。
    「因为我们的班导临时把我们留下来讲事情,当他正要前往赴约的时候收到我们那些小弟们的讯息,阿介一听闻你有可能遇见危险时他二话不说狂奔到你身边阻止那些女生,更让我大开眼界的是,他为了你打了那个女孩。」他笑说,「阿介他可是不打女人的,但为了你可愿意破自己的坚持,搧了那女人一巴掌!」他扶着下巴,双眼瞇成一条线。
    想起今天他打刘汉妮的那双眼神,真的会令人寒毛竖起,不寒而慄。
    「嗯。」我敛下眼盯着手里的那瓶药膏。
    「可爱的邻居妹妹。」贺一军叫唤他帮我取的别名,我抬眸看着他,这时他一直掛着的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正经八百的表情。
    「你跟阿介真的只是朋友?」他问。
    我一愣,加紧手中的力道,咬着唇心跳加速。
    南恭介对我而言,真的只是朋友吗?
    我轻微点头,「对,朋友。」
    贺一军挑眉,再次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朋友啊。我们都一直认为你其实是阿介的这个。」他举起小拇指。
    我叹气,看着他的那跟小拇指:「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对南恭介而言,我仅仅是朋友。还有,为什么你们都懂这个小拇指的意思?」
    他弯了弯自己的小拇指,看一眼小拇指后又看我一眼:「小拇指?」
    「对,不就是女朋友的意思吗?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是最近很流行的词汇吗?」
    「不是。」他灿笑,「是某天阿介问我们知不知道小拇指的意思,我们就说不知道。他说在日本,小拇指就代表是男生的女朋友或老婆。于是我们听完后,小拇指就成了我们之间的暗号。当然你会不知道是正常的。」
    喔,原来如此。难怪南恭介会知道,他那么常看日本的少女漫画,对这种事情当然瞭若指掌,但为什么刘汉妮也知道呢?难道她也很喜欢少女漫画?
    「我想睡了,你也早点睡,明天不是还要上课?」我对着他说,举起他给我的药膏,「这个真的很谢谢。」
    他浅浅一笑,「那是我的用心,你喜欢就好。」
    「那我先进去了,晚安。」当我要转身进房时,他叫住我,我回头看向他。
    「向小葵,那个……」他欲言又止的态度让人匪夷所思。
    「那个?」
    他深呼吸,用手撑着下巴,露出很迷人的笑容:「我很庆幸,你说你和阿介只是好朋友。」
    「蛤?」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我怎么有听没有懂,「为什么?我不懂意思。」
    「没为什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晚安。」他只回答令人不解的答案,就离开阳台回到他的房间。
    怎么感觉自从遇见南恭介和贺一军后,我向小葵的脑袋就像快爆炸一样屯积了许多解不开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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