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逸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看向的是他们隔壁的房间。
    那个房间里目前关押着一个疯婆子,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婆子。
    “不必在意,真的不用去在意那些,我会一直活得好好的,因为我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液。因为有你,所以我不会有事,我们会一起白头到老。”莫清逸在意的,风不惊却已经不再放在心上,并不是觉得不重要,而是心中已经坚信,他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无论生与死,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莫清逸看着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心里的烦躁感顿然消失,认为自己确实该像不惊说的那样,不应该去在意。
    不惊已经好了,他们已经换了血,而且自己还吃下了整株的惊世火莲,后顾之忧也没有了,不仅如此,他还得到了别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百年深厚功力。
    那么耳边传来的疯言疯语可以完全不用理会,要是自己真的去在意一个疯子的话,岂不是太轻看他与不惊之间的坚定。
    “嗯,我听你的,不去在意,那我们什么时候救云丫头,这个女人已经被送来了,你打算怎么利用她。”莫清逸虽然是个简简单单的人,甚至在没有经历穿越前,没有遇见风不惊之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最平凡的一类人。
    但是因为跟风不惊成为一对,牵扯到了很多事情当中去,在很多时候就是想简单都不行,莫清逸却不觉得累,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不会有产生心里负担的时候,并不是一味的迎合爱人的生活模式和环境,反而很享受这样的变化。
    因为他与不惊,与自己的爱人在相互融入,在相互了解,相互进入对方最真实的生活当中去,不惊在自己面前可以那样的任性,那样的自我张扬,那样的真实自在,自己也可以融入到不惊的生活中,该坚决时自己决不退缩,该硬起心肠时,他也可以淡然漠视,冷漠的看待敌对一方。
    做到眼里,心里只需要慢慢的装着一个人,一份完整的爱就可以了,不需要去多想什么。
    “清逸想什么时候去都行,要不咱们吃了饭就去。”风不惊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俏皮的笑意,这样的笑出现在一张极致绝世出尘谪仙的容颜,简直就是惊心动魄,摄魂勾魂。
    就是莫清逸,也被自己爱人突然展现出来的一面看呆了神。本以为自己面对这张脸早已经免疫了,可以平心静气的看待,没想到还是煞到了,随后莫清逸忘情的伸出手,摩挲着自己男人的脸颊。
    “不惊,我爱你。”这么完美的男人,这么绝世的男人,能得到他全部全心的爱,自己能回应的只有这样最真实的三个字,他爱这个男人,深深的爱着风不惊,这就是他们的缘,相隔两个时刻的相遇相知相识,最后相爱,他无比珍视这份特别的感情。
    “我也爱你,清逸。”风不惊放下筷子,先是握住自己脸上摩挲的手,然后把爱人抱上自己的大腿坐好,完全入怀,完美的镶嵌,契合无比。
    他们是天生的一对。
    “你都安排好了。”莫清逸聪明的猜到了爱人刚才为什么会那么说的原因,随时都可以,也就是说不惊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是啊,清逸我们真是越来越心有灵犀了。”撒娇一般的把脑袋往莫清逸的颈窝使劲儿的蹭着,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还真是越来越清爽自得了。
    “那吃了饭就去,早点把云丫头救出来,早点放心,时间越拖这临近大婚的日子就越快。”别到时候真的来一次抢婚,那样的话不是明目张胆的跟朝廷作对,也太显眼了,太危险了。
    搞不好朝廷还会派出军队剿灭风谷,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清逸别担心,就是到大婚那天我们真的抢婚,我也有办法处理一切。”自信从来都是风不惊必不可缺的。
    “我相信你。”额头轻轻的贴在爱人的脸上,亲昵极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姓风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怎么还没有死,怎么还活着?”披头散发的疯婆子单独关在马车里,嘶哑的声音及时不断的叫嚣着,也并没有引来多少人的关注,因为街上真的是太吵了,而且疯婆子的声音也并不是很大,常年嘶吼的后果就是把嗓子给弄坏了。
    “那若云,我带你去见你的儿子。”与莫清逸共骑骏马的风不惊就在马车的右侧,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被关在马车里的老女人听见。
    于是不出风不惊预料的,本就疯疯癫癫,时正常时疯魔的女人开始呓语般的念道着。
    “儿子,儿子,我的儿子,我的月儿,哈哈哈……要见儿子了,我儿子成功了,他是风谷的主人,你们是不是我儿子的手下,是不是我儿子派你们来接我的,哈哈哈……成功了,成功了,我就知道,我儿子一定会成功的,哈哈哈……快,快点,我要马上见到我的月儿。”风不惊只不过提了一句儿子,马车里的疯婆子就已经不知道谁是谁,脑子里开始充满幻想。
    至于马背上的风不惊,眼底一沉,是惊虹更是魔魅,还有蛰伏已久的血煞狠绝,当然会见,自己肯定会让他们母子相见的。
    分离那么多年,怎么也要给他们来一个别开生面的重聚。
    跟着一行的齐叔等人均感受到一股寒彻心扉的绝杀冷意,目光都不自觉的看向风不惊,忍不住缩着脖子,主子这次是动真格了。
    看来这一回,那个月轻语是死路一条,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轻语,已经过去几天了,怎么还不让我见见我的未婚妻。”亭台楼阁,轻酌香茗,人生快哉。
    只不过在天下第一庄已经住下的东方肆还真是连清月云的面也没有见着,不管是明着,还是暗里找寻,就是没有那位公主的下落,这不禁让东方肆心里顿生好奇,好奇月轻语把人到底藏什么地方去了。
    难道人根本不在庄里,自己收到的消息也不过是一个幌子。
    可当地方细细一想的时候,又认为人就在庄内,只是被月轻语藏的太隐蔽,太严实,比较他们要防的,可不是一般人,就那么被轻易找到的话,也不必在庄里设下那么多致命的埋伏。
    也是因为这件事,让东方肆对月轻语有了新的看法,当然心中也更是对来之前,自己父亲对他交待的那件事很是上心。
    月轻语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
    能做到这一点,绝不是一般江湖中人能办到的。要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让东方肆有意思的不止月轻语,还有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位新的合作对象,那个就连自己都不知道真实面目的神秘男人,虽然这几天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就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客人,履行着一位客人应该做的所有事。
    看不出一丝纰漏和异动,可正是因为这样,反而让东方肆更加的疑惑,这个人,到底有着什么不一样的秘密。
    总觉得他的这位新的合伙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似乎跟自己不一样。
    那就拭目以待,看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天下第一庄。
    多么气派庄严而且奢华的地方。
    真是有种江湖皇庭的感觉,烫金的大匾,一点不显俗气,反而平添几分贵气,只是现在的莫清逸可没有心情去研究敌人门牌的气派问题。
    而是有些无奈加纠结的扫视着同行的家人们。
    这次来的都是风谷的人,当然就是自己的家人。
    不过看眼前的架势,他们该不是要……
    怎么跟自己原先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惊,我们该不是要从这里直接进去吧!”本以为是一场偷袭,或是从别的地方深入到这天下第一庄里面去,再是一场厮杀搏命,没想到不惊又给了自己一场惊喜。
    莫清逸指着天下第一庄的正大门,眉宇有些纠结。
    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一点。
    “有什么不对,我可是把月轻语的亲娘送来了,难道他不应该正大光明的迎接我们进去,然后把我们奉为上宾。”风不惊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着说不出的邪魅狂肆。
    他今天要的就是一场绝无仅有的好戏,目光落在眼前的天下第一庄里,似乎在风不惊眼里还比不上一坨狗屎,今天他会给月轻语一个就是死都忘不掉的痛苦回忆。
    因为这是他自找的。
    真以为他猜不出此时在庄里有着什么样的埋伏,那也太小瞧自己很早以前就安排密切监视天下第一庄一切动向时下的命令。
    今天,就让他风不惊代表风家跟月家做一个了解。
    听到爱人的话,莫清逸彻底拜服了,这样也行。
    “齐叔,喊话,让月轻语出来迎接我们。”风不惊就像个山大王一样,无赖的把全身重量莫清逸的身上,口里匪气的对齐叔下着命令。
    就这样,一众风谷的高手们,各个骑着马,虎视眈眈的等在天下第一庄的大门外,等着里面的主人出现。
    《极道饿夫》第一百七十九章:比狠绝无人能及
    “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公主早晚都是东方家的媳妇,东方你何必急在一时。”月轻语嘴角勾起美绝的弧度,却不带丝毫温度,对于眼前的这位准驸马,也不过是主人利用的棋子,根本不需要太过重视,他只需要全力尽心完成主人交给他的任务就可以了,而且是必须完成。
    这次任务就是他的命,办不好,他也不能再继续活下去,不能活,那他就根本不要谈什么将来。
    他还有好多事都没有办成,怎么能死,怎么可以死。
    “看样子,我是见不着妙丽公主了。”东方肆一脸惋惜的模样,也不知道其中又有几分真诚。
    三人同坐在凉亭里,戴着面具的神秘男人至始至终都是少主寡语,看上去置身事外,却又奇异的身在其中。
    至于段蓝枫等三人,依旧是被控制的傀儡,可怜至极,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当年能为了月轻语漠视曾经跟风不惊的友情,那么今日的苦果,便是他们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像个忠诚的侍卫无神的站在月轻语身侧,却早已失去了灵魂。
    “什么声音?”就在三人都开始不说话,品茗着杯中香茶的时候,因为都是绝顶高手,很快便听到一些外来的声音。
    当月轻语才这么说的时候,就已经有下属急冲冲的往这边来,看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庄主,外面来了一行人。”并不是很多,却各个都不是好惹的,下属的脸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什么人?”月轻语微皱着眉头,这个时候,午后时分,会有什么人到天下第一庄造访。看来不是他要等的人,所以月轻语在听完属下的禀报后并不是很重视。
    以他对那个男人的了解,要是出现在庄里的话,定是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出现在天下第一庄,可不会那么礼尚往来的按正常路子现身。
    “不知道什么来路,只是……只是……”那名前来禀报的下属说到这里的时候,开始变得有些吱吱唔唔起来。
    “说。”声音轻柔婉约,却有这令人不可抗拒的强势。
    这一刻,东方肆跟那名神秘男子也是饶有兴味的看着站在凉亭外战战兢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下属,倒是有点意思。
    到这种时候,还能这样犹豫,到底对方的出现有多让此人为难,为难到不知道该怎么向自己主子做出准确的回报。
    “来的那些人说,说他们把老夫人给您送了回来,要庄主您亲自出去迎接他们。”老夫人,天知道这个老夫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庄主一直是孤身一人,从未听说老庄主和老夫人的存在,他们自然都认为庄主的双亲已经早逝。现在居然跑出一群不好惹的人说把老夫人送回来,怎能不让前来禀报的这名下属纳闷不解,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
    只见月轻语猛地站了起来,目光一怔,手中端着的茶杯也在听到下属说出老夫人三个字的时候失神掉落在地。
    神情是无法看出真正意思的混乱。
    让同坐的另外两人也收起兴趣之意,因为他们可是知道的,眼前这位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可是从小失去双亲的,所以这庄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老夫人之类的人。
    可眼下,把老夫人送了回来,是怎么回事?
    “娘……”一声轻呼,月轻语便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去看看。”东方肆这么对旁边一直很安静的男子说着。
    得到对方一个几不可查的点头。
    “不惊,月轻语会出来吗?”莫清逸坐在马背上,偏头问着把脑袋挂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
    “会。”很肯定的回答。
    既然会,那他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不惊说要是他们贸然进去救人的话会有点麻烦,所以在门口等月轻语出来是最安全,最快捷的办法,月轻语有云丫头,他们也有人质不是嘛,筹码在手,就不怕月轻语不现身。
    当月轻语真的在短时间内出现在他们眼前时,莫清逸还真是佩服自己的男人,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不惊的掌握中,即使他们这次是来救人,处于劣势,也可以把局面扭转过来。
    尤其是月轻语此时脸上的表情,那慌乱不措的模样还是自从自己接触月轻语以来第一次见到的。
    莫清逸诧异于月轻语的神色,月轻语又何尝不震惊于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本以为不是自己等的那个人,奈何世事难料,来人正是风不惊,同行的那些熟悉的面孔不是风谷的那些高手又是谁。
    竟然是不惊……
    本来还慌乱的月轻语一下子变得冷静起来,应该说是看着马背上相拥共骑的两个人强逼自己硬要冷静下来。
    脸上露出一个死板的笑意,很是僵硬,一看就是强颜欢笑的那种。
    “不知道风谷主今日到访有什么事情嘛。”对于风不惊这样出现,就像把所有的计划一下子给打乱了。
    “难道天下第一庄的下人耳朵都有问题,没有跟你说明白我们的来意。”风不惊还是那么懒散,视线有意无意的瞄向了身旁的那辆马车。
    当然月轻语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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