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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明最近过的有点苦逼。
    刚和女朋友确定下关系就立刻分别什么的……做了几十年光棍没什么感触,现在忽然整个人都不对了。
    工作之余,他每天做的最多的失去事情就是发呆,躺在床上,坐在凳子上,走路的时候,脑子里全是杜春娟。仿佛又开始重温起青春岁月时那段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的初恋,心悸、惶恐,毛头小子对恋爱的不安一把年纪的他竟然又感受到了。这也许就是缘分的魅力,在自己认定爱情只是人们荒谬无妄的追求的时候,彻头彻尾地让他感受一次爱情的威赫。
    一天一通电话完全无法纾解那种惶惶不安,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欠揍的小子无时无刻不在挑衅。
    “爸,您不是吧,爷爷都已经问了n遍了,您还没说服人家嫁给你呐?”李隶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每一次都能听的李长明火冒三丈。儿子能接受女友确实很值得高兴没错,可原本的防备猛然转变成太过怪异的热情,这便让李长明很是反应不及了。李隶开嘲讽每次都言简意赅,短短几个词戳心戳肥戳胃篓子,戳的李长明恼羞成怒:“长辈的事情轮得到你插嘴!? ”
    他也很是无奈,杜春娟似乎完全没有要和他结婚的意愿,李长明第一次提出要回家见父母的时候,她甚至很疑惑地问出口来:“为什么要去见你爸?”
    听到了吧?是你爸而不是咱爸,就这么一个称谓,将李长明急的挖心挠肺的。他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旁敲侧击地在电话里提出结婚,杜春娟思索片刻后给他的答案:“咱们不是还在谈恋爱吗?不急,我觉得还是先互相了解更重要,一年两年的,你还差这点时间?”
    李长明头发都快愁掉了,章母因为忙工作的原因,能和他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李长明肯定是有点患得患失的,再加上一年两年这样漫长的不保证期限,杜春娟那么漂亮的人肯定不缺少追求者……妈呀,越想他越受不了。
    他便把这股精力投入了工作当中,以期望能快些调回北京与章母保持步调,这一次猛然听说章母要回来了,他立马找了个公干的机会回北京接机,带着李隶一起。
    章泽老久没见李隶了,从除夕之前那一场酒会之后,到现在已经四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俩再没能碰面。李隶不给他打电话,章泽也想不起来打,这次一见面,倒有了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李长明在跟章母确定关系后第一次跟章泽见面,态度谨慎到有些小心翼翼,而李隶则因为之前隐瞒身份接近章泽的事情自己心虚,打老远站在那里盯着章泽看,他就是不敢出声。
    杜行止脸皮子一直在抽搐,章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发火不理他了,上飞机之前碰上的邓佳佳,下飞机之后碰上的李隶,简直让他有了种身处狼群当中的不安。前狼后虎底下还有鳄鱼,他恨不得把章泽背在身上扛在肩上让谁也看不到,可保不齐天上也有老鹰呢?
    他上前两步,眼睛落在李隶身上,伸手握住章泽的手。
    章泽一把甩开他,翻了个白眼。他心里早就已经原谅李隶了,也可以说他脑容量太小,记仇记不了太久时间。总而言之,现场人都有的尴尬他是没有感受到的,除了在看到李长明后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外,这里倒也没有什么让他觉得不满意的地方。
    对上李隶直勾勾的视线,章泽挺平和,伸手朝他挥了挥手,嘴角微勾:“李先生。”
    李隶的眼睛立马一亮,背都挺直了一些,脸上掩不住的高兴,大步上前给了章泽一个拥抱:“干嘛叫得那么客气,叫我哥就可以了。”
    章泽扯了扯嘴角,没答应。他妈跟李长明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他这个便宜拖油瓶那么着急改口恐怕要让人看不起的。装作没听懂李隶的话,他状似无意地开口:“李先生周一也不上班,专程来接机啊?”
    李隶眼中闪过一道黯然,随即迅速将失落掩藏了起来。他抬手宠溺地揉了揉章泽的发心,声音温柔:“你们回北京,作为家人当然要到场。”
    他的手被另一双手轻轻拂开了。
    眼睛一瞥,果然是杜行止。
    杜行止的表情僵硬的像是岩石,拂开李隶之后先是为了宣告主权,故意用手替章泽理顺弄乱的头发,对上章泽不解中还有些怒气的视线,他抿了抿嘴,不顾章泽的拒绝揽住对方的肩膀。
    “好久不见了。”他的声音冷飕飕的。
    李隶对他可没那么客气,冷笑一声:“我怎么觉得昨天才见过?”
    杜行止勾起唇角:“昨天我和小泽在上海,李先生恐怕记错了吧?”
    他在李先生三个字上加了重音,李隶表情一变,下意识看向章泽,章泽却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叙旧,并不做关注,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正凑在一起说话的李长明和章母。
    李隶嘴角一抽,觉得自己现在怪幼稚的,不由咳嗽一声后退一步:“叙旧以后再继续,坐那么久飞机小泽恐怕已经累了,我送你们回家。”
    我的人用你来体贴?杜行止可没忘记这人一开始装逼兮兮搞的那套“微服出巡”。一想到章泽原先在他眼中恐怕就是无利不起早的狗皮膏药,杜行止就忍不住想给他添堵。
    “小泽刚才在飞机上靠着我的肩膀睡过一觉了。”杜行止的声音平缓无波,好像只是纯粹为了陈述事实那样,“我带他去我妈那边了,李先生要不要一起?”
    其实他压根没等李隶,话音刚落便楼着章泽转身了。李隶盯着两个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心中的怒意逐渐平息,看到杜行止对章泽那么照顾,原本心中对两个人关系的不赞同竟然也奇异地消减了不少。
    不过这个姓杜的,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啊。
    李隶咋了个牙花子,眯了眯眼,带着欣慰和不忿糅杂的古怪情绪滋味难明地跟了上去。
    ☆、第八十章
    李长明轻轻抚摸着章母的头,小声在说些什么。
    杜行止拉着章泽靠近后,隐约听到他在说:“我爸和几个大哥真的很想见你,你不用把这种见面当成仪式,就当做认识更多的人不行吗?”
    章母神色并不轻松:“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现在就去见你家人实在是太快了一些。我们确定关系之后真正相处还不到一个月,不用那么快就筹备这些事情。”
    李长明叹息:“我先给你一个保障。”
    章母没有回答他,反而侧头看向了走近的两个孩子。
    李隶快步走到父亲身边,屈起胳膊肘拐了一下对方,自己则带着笑开口:“杜阿姨,您大概还不知道吧?我爸天天在家念叨您,说您心地好人也能干,搞的家里人都对您特别好奇。我今天也是赶巧了,有幸跟我爸来见您一面,我爷爷和几个伯伯恐怕还在一边工作一边嫉妒呢。”
    没人不爱听奉承话,章母也不例外。她看着李隶的眼神很柔和,也能看出这是一个好孩子。李长明离婚后独身将儿子带大,李隶身上的从容圆滑在一定程度上归功于李长明的教导。看一个人的人品如何,从他的后代身上便能寻到端倪。李隶的斯文温和让一开始担心这段感情会遭到李长明家人反对的章母松快了不少。
    李隶又深深地侧头看了眼章泽,意有所指地说:“更何况您还有小泽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我才跟他接触了几次就对他喜欢的不得了,我爷爷他们听说我又有了一个弟弟都可激动了。您要是有空,一定要带着小泽来家里一趟,我爷爷那么大年纪了,很少对一个表达出那么浓烈的好感呢。”
    对章母来说,夸奖章泽比夸奖她自己更让她高兴,李隶话音刚落她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了。章泽和章悌姐弟俩是她一生的骄傲,不论日子有多忙有多苦,哪怕从前在栗渔村受尽欺压的时候,她也从没有后悔过生下这两个孩子。不想去李家主要也是那么两个原因,一是心里对未知的长辈有些抗拒,二则是担心自己和孩子要受欺负,但既然李隶给了这么有诚意的一颗定心丸,章母拒绝的话语便一时无法咬住不松口了。
    那端本在与张素告别。
    他来北京不止是为了追随张素的脚步,同样还有更多的一些目的,在上飞机之前便已经预约好会议时间,他不得不离开张素,但心中仍旧诸多不舍。
    张素不和他拥抱,他就小心翼翼地将张素的手握在手中,眉头可怜地耷拉着,加上微垂的眼角和依依不舍的视线,看上去就像一只要被带走的大狗般可怜兮兮。
    张素都被他看的没脾气了,只好听他对自己念诗。
    “我为短暂的分别而痛苦,并渴望在这之后注定的重逢。啊!耶……佛祖的圣光笼罩着我们,相信我,我会用我炽热的火焰融化你冰封的内心。”
    “……”张素说,“再见。”
    本垂头丧气地带着自己的翻译离开,机场外来接机的司机已经等候良久。他沉默地坐上了车子,在车辆启动后侧头看向窗外,忽然对旁边的助理兼翻译说,“从明天开始,记得每天为我订一束花,要品质最好的红玫瑰。另外,为我联系圣丁伦的珠宝工作室,我要订做一套……不,一些珠宝。”
    章泽迅速将产品即将投向海外的消息带回公司。
    石磊早就已经麻木了,他现在很确定章泽绝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的人。其实他一早就应该想到了,能从一穷二白到积累下如今的身家,一个真正傻乎乎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平常公司里为了拓展业务,一整个市场营销部的营销员都要跑断腿,而章泽往往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就像今天这样给所有人砸下一颗深水鱼雷。
    从企业供货、到一家一家地开建工厂,再到现在连国内市场都看不上转而侵占海外,石磊只诧异了很短的时间,随后迅速组织人员开会。
    会议上还有另外一些事情要跟章泽汇报。
    速冻水饺已经上市销售,这一次的优良业绩已经不会让人那么惊讶了,与汤圆事件相同,杜氏生煎的水饺面皮筋道馅料鲜美,虽然价格稍高,但质量也是可见的出色。天津的工厂毕竟条件有限,既要生产大量的汤圆和煎包,还要兼顾开发产品,目前杜氏生煎水饺的口味只有四种。
    荠菜猪肉、芹菜牛肉、白菜猪肉和三鲜虾仁,其中三鲜虾仁的价格最高,其次是芹菜牛肉和荠菜猪肉,三鲜虾饺比起市场上的同类产品,价格甚至高出了二分之一。然而这四种馅料中,竟然仍旧数三鲜虾饺卖得最好。
    “我们把原料供应商直接跳过批发户联系到生产环节,虾仁从出货到投入生产中间的时间不超过五天,加上速冻和极快的市场消耗,客户们吃到的几乎都是半个月之内的新鲜虾仁。”负责生产环节的厂区经理对自家公司的质量保障与有荣焉,但同样有所遗憾,“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成本不减反增,虽然没有了中间商环节,但我们联系的鱼虾养殖场却并不是那些冷冻虾仁的供应商,新鲜虾仁的价格甚至比冷冻虾仁还要稍微贵一些。”
    章泽摇摇头:“重要的不是成本,我们的价格可以随着成本的浮动而浮动,可产品在口味和质量上却绝对不能出现问题。”
    厂区经理对他露出一个尊敬的微笑,随后将自己带来的文件摊开,陈设在会议桌上:“新产品冷鲜面我们已经研制妥当,和现在市场上的面条产品有很大的不同。只是因为定价太高的关系,我们在想,是否酌情减少一下第一批生产试营?”
    所谓冷鲜面,便是一种和方便面有所不同需要煮食的面条。面条干湿分离,带有汤包,将汤包煮沸后丢入面条煮熟即时。虽然看起来似乎既麻烦又没有吸引力,但后世却在不擅厨艺却又吃腻了方便面的人群当中大受欢迎。
    章泽接过来一看,发现原来他所说的新一批产品竟然有三种之多。咖喱拌面、红烧牛肉面和卤肉粉丝。他立刻又想到了新产品在海外市场上肯定也会广受好评,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细看一遍下方的营销策划。
    冷鲜面的卖点,就在于和方便面完全不同的调料包。
    与方便面的“标题党”不同,冷鲜面的汤包和料包中,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大块肉类。咖喱中鸡肉和土豆绝不会不成比例,红烧牛肉的牛肉每一块都肥瘦相连有龙眼那么大颗,卤肉包选取最新鲜的原料炒制成香辣可口的肉末油包,而面条,章泽选择的基本上是保鲜期够长的种类。
    比如只要不受潮可以存放几个月的小麦面、烘干后丝毫不比小麦面逊色的粗粉丝,唯一需要注意一些的便只有红烧牛肉面中的手工面。
    这种产品目前的优势恐怕不会有后世那么明显,章泽思考了片刻,回答对方:“手工面不耐存放,红烧牛肉面减半生产,其他一概照旧。”
    没有人对他的决定提出质疑。杜氏生煎如今的一切发展都在激励着员工上进,能坐在这间会议室当中的员工大多是在一开始便被石磊招募进来的老臣下。亲眼见证这样一家原本规模小的可怜的小公司在短短的几年之内迅速壮大到如今说是中小型企业也不为过的程度,这是所有人一起参与的一场革命。
    章泽将目光落到坐在桌尾的汪永身上,在开会前他听石磊告诉他,说同类型的冷鲜公司花重金想要挖走汪永,但汪永死活都没跟他们离开。在得知到自己恢复原来的职位后,汪永干活比从前还更拼命了,新产品线上汤圆和水饺的广告他也投注了相当多的精力。章泽明白这是对方在向自己表忠心并无声认错,那份检讨书很有诚意,在看过之后,章泽心中所剩不多的怒气逐渐便消弭了。
    别的不说,汪永的工作能力他还是认同的。虽然冷鲜市场被忽略,但四川的几家直营店开幕到如今一点疏漏都没出过,汪永在前期为店铺打下的基础无疑相当的稳固。
    再过一段时间,其他几个省份的分公司都要开始投入工作,届时还是再给他一个机会吧。章泽手下的能人不多,这帮陪他度过了最艰难时光的老手下们,他能拉还是想要拉一把的。
    本的效率很高。
    回北京不久,他曾经提到过的那位负责磋商管理人员便找到了杜氏生煎。因为这次的合作是本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谈妥的,让委派的人摸不清章泽的底细,态度格外客气。
    本原先就不是一个会吃亏的商人,他谈妥的合约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修订的地方了,双方再添加了一些有关细节的条约,详细地了解了杜氏生煎如今的经营路线后,对方没有多作为难,痛快地便在尾部落下名款。
    首批试营的生煎包、汤圆与水饺,连带着杜氏生煎最新的冷鲜面条产品,被搬运上了飞机运往大洋彼岸。
    春假在上个星期结束,章悌结束实习回到学校,履历上又增添了华丽的一笔。
    她在去年冬天假期时进入一家规模不小的证券公司实习,在所有人不信任的目光中很是漂亮的打了几场翻身仗。不少小额客户口耳相传慕名而来,实习期内的她因为少见的亚洲面孔大受关注。管理层为她破格写了一封十分有分量的推荐信,章悌从那时起,便隐约有成为校内风云人物的趋势。
    股票这东西也许真的存在天分一说,她对那些奥妙的数字和涨幅波动着迷不已,第二年夏天,她用那封推荐信在华尔街一家数一数二的基金公司寻觅到了职位,在即将离开公司回到校园之前,久不露面的幕后老板甚至亲自找到她谈话,想要将章悌留在手下培养成得力干将。
    章悌拒绝了对方,她的时间还很长,目标也绝不仅在替人打工上。哪怕月薪千万又如何?这终究只是在替他人做嫁衣。
    很久没有回国,她的生活却因为新的事物充实而忙碌,在偶尔的通话中她了解到不少家庭的现状。章母没有将自己恋爱的消息隐瞒女儿,章悌在得知到对方人品不错的时候也真心为母亲高兴,弟弟的生意越做越大,听说在国内的很多城市都开设了直营店,甚至在冷鲜产品上市后连电视里都开始登载广告,大江南北都是“杜氏生煎”的天地。章悌在由衷地为弟弟高兴,同时心中也涌出了无限的危机感。
    她仍旧记得在那么早之前,初次来到淮兴市的一家人谨慎畏缩。自家的三轮车在被工商大队扣下后,弟弟毫不犹豫地拉着自己随车一并离开时的场景。那时候的她几乎被恐惧湮灭,只能缩在明明年纪更小的章泽身边瑟瑟发抖。在追赶那个现在已经记不清名字的坏人的时候,她是用一种怎样复杂的心情捡起的砖头和木棍,从那时起她便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不让家人那么辛苦。
    父亲对整个家庭的背叛成了造就她蜕变的导火索。
    章泽仍旧那么纯善天真,作为姐姐而言,章悌宁愿弟弟能一辈子如此不知世事下去。可现在弟弟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产业,而她若是再不抓紧嘴上对方的脚步,恐怕只会被远远甩开,再也无法完成那个将家人保护在羽翼之下的承诺。
    “tee,你带着清单吗?”翠西对着后视镜打理仪容,忽然想到了什么。
    章悌愣了一下,手朝着车座后面一摸,摸出一张打印好的纸随手递了出去:“别弄丢了。”
    翠西和曼戈凑在一起低声讨论起来,后座唯一安静不语的卡扎尔正望着窗外发呆,这便是章悌在校内来往最多的三个好友,两男一女,而章悌目前正和他们合租一间公寓,借以节省房租。
    几次实习加上平常见缝插针的投资,章悌目前手头已经存下数目不少的一笔钱,不过这笔钱用于日后成立公司到底还是勉强了一些,在学习阶段,她是能省则省的。更何况这边的公寓内水电齐全电器崭新,比起国内来说要方便许多,合租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受罪。
    校内学业繁忙,他们在每周休息天时花一天时间大肆采购,之后的一周,所有人都要靠着这一天囤积的存货过活。
    纽黑文大学对面是全市最大的超市之一,价格低廉品种也齐全,章悌停好车,与大伙进入超市,便直奔冷鲜柜台而去。
    要买鲜肉、洋葱、奶酪、蘑菇和奶油,这些都在冰柜附近存放,推着车子路过一排冷柜的时候,章悌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了什么。
    汉字?
    迈出的脚步一顿,章悌推着车子缓缓倒退回原处,目光扫过冰柜时,看到了全然在她意料之外的四个字。
    杜氏生煎!
    天哪!
    那一瞬间章悌的激动简直无以言表,她颤抖着手将冰柜门打开,取出一个外皮黑色的包装袋,上面四个木色的汉字沉稳厚重,是她看了几年早已熟记于心的招牌。除此之外一应产品介绍都是英文的。
    还未接触过杜氏生煎的冷鲜品牌,章悌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国外看到自家的产品。难道说章泽的生意网已经铺设到海外了?短短的一两年的时间,他怎么可能会做到这样可怕的规模?!
    细细地阅读产品说明,她发现到制作生煎包的步骤格外简单,朝着冰柜里一看,除了这样黑色的袋子外,还有红色的、橙色的和全透明的,甚至还有一包深褐色的。
    她朝着那个深褐色的袋子伸出手去,却有人在她之前命中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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