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绣月的书信送出之后,黄山心中轻松了一截子。毕竟,这是他自己前途的一个重要保证。
    这个环节一但完成,那么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就没几天了。至于说将来到了中华神州,按黄山的想法来说。
    “老子是钱也有了,官也有了,那时只要循规蹈矩,想来即便有人要来寻个毛病出来,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当然,他是猜不着那些议员的想法,如果猜得着的话,而且明白后果的话,估计以后的晚上也就不必再睡觉了。
    黄山随后派人去叫自己悍将小队里的首领一一李铁。哪知去叫人才去了没多久,就听到庄园之只中响起火枪射击的“啪啪”声。
    “嗯,怎么回事!”
    黄山一惊之下,左轮来到手中,他惊惧的瞅着门外,那儿黑洞洞的,仿佛隐藏着什么不知名的魔鬼。
    一会,气昂昂李铁跑了进来,心惧了半天的黄山问道。
    “怎么回事?”
    “回大将军,没什么,只是一只过路的猫狗惊扰了哨兵,以为受到了袭击就开了两枪,没什么大事。”
    “唔,这样啊!”
    黄山松了一口气,如今他日思夜梦就只怕一件事,在他的大计还没有完成之时,神州军派来“黑煞神”劫去了他们的少主以及宇文绣月,那他们参与过此事的人,个个只怕都要立时就面临死无葬身之地的困境了。
    黄山定了定神,向李铁吩咐道:“……这件事极为重要,估计他们这一两天就会动手,而且极有可能会先与你们看押之人取得联系,或者设法接近。”
    李铁一抱拳,信心十足。毕竟火枪队比之无论黄山的其他手下,还是说郑芝龙的手下,那优秀得太多了。
    “请将军放心,我们必定严加看守……”
    黄山一摇头道:“不,不是如此!恰恰相反,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接近,甚至他们与之联络也是可以的,只要他们没有将人掳了去,就装作毫无所觉就好!”
    李铁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只是脸上神色依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抱拳道:“是,属下明白,请将军放心一切自会办得妥妥当当。”
    “唔,很好!”
    黄山放下心来,这时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候了,他哼着小曲安心的去睡了。
    但这时,有人去没有睡。
    城外郑家的大营之中,郑彩坐在其兄郑芝龙的大账之中。
    “大哥,照这么说,他们怀疑我们了?”
    郑芝龙缓缓点头。
    “什么靖海将军,什么三等同安公,那都是做出来给人看的。这次他们不但安排我们兄弟前往塘沽一代,而且手下也要全部留在博洛军中!”
    听至其兄这样说,郑彩心中哪里还不明白的和镜一样。
    “哼!好一个明升暗降!”
    这种官场上的手腕,他郑家人昔看在福建之时,也没少玩,这正是剔除异己的不二法门。
    “大哥,事到如今,既然我们在此呆不了几天,那件大事恐怕也只好干起来,不然的话……。”
    郑彩不能想像,倘若自己兄弟去向那塘沽,那么回闽地的愿望不是永远无法实现。
    郑芝龙默默的点着头。他如何能不明白,博洛削他的军权,自然是出于不信任的考虑。而且只让郑家军队驻在这无遮无拦的城外,倘若那些神州军一个不高兴起来,只怕一个小小的突击,这支军队也就不存在了。
    “兄弟,你说的有理,是要干起来。不过,我们当下要做的三件事。一个是立即设法与神州军取得联系,表明我们的意思,防发生误会。另一个就我们要把手下尽快交与博洛。”
    “交与博洛?”
    郑彩不相信的睁大眼睛,他有些不明白他大哥的意思,这年头的将领交出手下军兵那就一钱也不值了。
    “是,交给他们!我们也要向他表明,我们兄弟会在这一两日就起程前往塘沽。兄弟莫要再转什么念头,只有我们表明态度,他们才敢放心让大军入城,而那件事,也只有进城之后,才干得起来。”
    郑彩点点头道:“大哥放心,就算进了城,博洛想要换去军中军官,又哪里是一朝一日就办得成的。那我们兄弟?……”
    郑芝龙听到兄弟的话,脸上诡异一笑:“我们?!我们兄弟就带着郑家子弟一同前往塘沽去,大约就这一两日动身就是。我猜也只有你我兄弟真的离了这儿,他们才放得下心罢。”
    博洛真如同郑芝龙所说那样,就能放得下心吗?当然,他放不下心,趁着酒后微熏,他带领着新兵来到了软禁岳效飞之子与寇白门的庄园。
    不知为何,在这乌沉沉的夜里,博洛心中唯一所想即是寇白门那美丽倩影。心中燃烧着一股莫名的火热,莫名的焦燥,在这个秋凉似水的夜里,只想能够一嗅着玉人兰麝,只想一观佳人玉容。
    此刻,虽然车外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可寇白门依然还没有休息。岳家少爷刚刚尿湿了尿布,此刻正扯着嗓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干嚎。
    几乎永远一袭白色罗裙的寇白门丝毫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烦恼,亲手为这个蹬着腿小家伙换去尿布,嘴角之上带着一抹温柔、满足的微笑。
    岳家大少爷解除了襁褓的束缚,在这装着酒精温度计的车内,几乎恒定的温度似乎显得舒服许多。嘴里停下干嚎,不得不承认当他不哭的时候,是个满可爱的小家伙。
    他手中拿着小小摇鼓,摇他是不会,只会一个劲的把颜色鲜艳的摇鼓一个劲的塞向嘴里。
    “看看,你的小腿,它多结实哟!……小宝贝,你是多可爱啊,你是娘亲的小宝贝啊!哦,你不哭了啊!给娘亲笑笑吧……你是多么可爱啊!”
    每当寇白门说话的时候,他乌溜溜的眼睛起劲的盯着寇白门,看着她脸上温柔的笑容。仿佛在倾听着她温柔的声音,仿佛他听得懂一般,向寇白门“哦……哦……”回应着。
    见证一个生命的成长,不能不说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享受。自从岳家大少爷刚刚出生,一直带在身边的寇白门不知不觉之中进入了母亲,这个的角色。
    “小姐,你看这个小家伙他喜欢你呢!将来把他过继给你吧!”
    斗儿在一旁看着含笑弄儿的寇白门笑吟吟道,看得出来她们家小姐,对这小家伙那份上心的程度。正当车内的温馨几乎感染了所有人,连一旁的奶妈出为了这小家伙不“发怒”而高兴的时候。
    “哗啦!”
    折叠的玻璃门被猛然拉来,来人重重的脚步踏上车来。
    寇白门“含怡弄子”的温馨气氛,被就此打破。她有些恼怒的皱起长眉,当然也有些疑惑,这车上除了那些轻轻手轻脚的仆妇们,其余人等是不许上来的,今天是谁人这么大胆呢。
    “你们都出去!”
    来到车上的博洛,大声而严厉的命令声中,仆妇们吓得心惊胆战,一个个忙忙的下到车下去。
    斗儿可不怕他,她拦在博洛身前。
    “大将军,你要做什么,吓住了孩子……”
    哪知斗儿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博洛猛力拉住甩向一旁。惊叫之中,斗儿扑倒在一旁的小几之上。随即她又再度挺身而起,想要拦住发了狂的博洛。
    “斗儿”
    “小姐?!”
    斗儿不放心的叫了一声。
    “不要紧,斗儿你出去吧,出去时关好车门!”
    斗儿稍稍顿了下,最终还是服从命令下到车下。
    寇白门挺身挡在岳家大少爷前面,美丽的脸上神色清冷,表情严肃仿佛尊冷艳而不可侵犯的女神。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我想做什么?你说呢?难道你不明白吗?”
    博洛仿佛发了病般嘴,嘴里喃喃念着,脚下的靴子,在车内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他圆睁的眼中,流露出的是一股野兽般狂野的欲望。
    看着平日温文的博洛的变化,寇白门脸上的表情一动未动,美眸之中没有一丝恐惧。实则芳心之中如何能够不惊惧。
    “难道,难道那个时刻来了吗?”
    寇白门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惊惧,极力镇定自己的心情。前面曾经说过,寇白门对于博洛,如果说抛开其他的说,这是个能够吸引好的男人。前面也曾经说过,当时寇白门来时,心中已经有了某种准备。
    如同发了花痴一般的博洛来到寇白门身前时,虽然内心为了她目光当中的无清与清冷而心痛,可是此时此刻他再等不下去。
    猛然之前,博洛伸出了胳膊,伸手揽住寇白门娇躯。
    “放开!放开我!”
    寇白门嘴里发出低声的命令声,接着努力挣开博洛的怀抱将他推往一旁,美眸之中射出的是失望,以及对于此刻的野兽一般的博洛无比厌恶的表情。
    看着寇白门的神色,稍稍冷静后的博洛冷笑了一声。
    “哼!我明白了,去了一趟中华明月湾,你和别的女人一样,看上那个家伙!”
    究竟寇白门是否逃过了博洛的兽性,究竟寇白门是否对于岳效飞有情呢?咱们后面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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