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环境下,这种声线颇有种含情脉脉的感觉。
    “是不是工作上受委屈了?”
    陈锦瑶晕晕乎乎的,压根就是条件反射地,“我在想离婚的事情。”话从齿间泄露出来后,她就后悔了。
    陡然噤了声后,周围霎时间就安静下来。
    静地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静地有点可怕。
    陈锦瑶紧绷了身子,她清晰地感受到晏城倏地呼吸加重,隐约还带着气场上的改变,她咽了咽口水,正思忖着要不要有所补救时,晏城突然拉过她的手,将她的双手压在门板上,对方手劲很大,强行扣住她的手腕,不一会儿,又变了方式,一手扣一只,手指推开她的五指,然后顺着指缝,他修长的指尖乘虚而入,成功与她十指相扣,男人大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险些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扭着腰挣扎起来:“你放开。”
    “放开什么?”晏城声线瞬间就生硬起来。
    陈锦瑶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放开我。”
    晏城眯了眯眼,懒洋洋地“啧”了一声:“不放。”
    陈锦瑶:“………”
    如此,近在咫尺的对望僵持了片刻。
    有种势均力敌之下谁也不让谁的感觉。
    可这样贴着身的势均力敌,太不安全了。
    窗外的城市灯火阑珊,窗内的一方小天地则自有乾坤。
    好半晌,男人率先开了口打破这场沉默,他微耷拉着眼,漆黑的眸子里情绪莫辨,他嗓音性感低哑,再说话时却带上了刻薄的警告:“给你个机会把话再说一次。”
    陈锦瑶缩着脑袋当乌龟。
    但事已至此,其实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眼前的晏城少了平时的不靠谱和吊儿郎当,多了几分严肃和正经,他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抓住了猎物后,还要跟猎物周旋几下才舍得将猎物拆入腹中。
    督尼喵呜喵呜地似乎正往这边赶来,陈锦瑶一时不察,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督尼身上,瞬间神游太虚起来。
    大概是听不到她的回答,晏城的耐心耗尽,他沉下眼锁定陈锦瑶,随后,颓败地叹息:“你怎么又这样了?”
    乍一听这语气就觉得对方是累了。
    没有人能够无端忍受一个人的矫情和作。
    “………”但她确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说。
    然而,令陈锦瑶没有想到的是,晏城把责任都往他自己身上揽了,“是我给你安全感不够吗?”
    陈锦瑶一愣,静默数秒后,缓缓摇了头。
    不是你的问题。
    主要还是她自己心里有道坎。
    这道坎隐隐的不安让她患得患失。
    晏城叹了口气,放开她的手,然后揽腰一把抱起她,突然的失重感让陈锦瑶尖叫出声,她下意识地抱住晏城的脖子,双腿也主动盘在晏城的腰上。
    晏城脱了鞋,打算抱她进卧室。
    陈锦瑶将脑袋埋在他肩上,须臾,小心翼翼地侧过眼,盯着他沉下来的俊脸看,眸子一瞬不瞬的,像是要把他看着了火,“我吧,总感觉你不属于我。”
    她换了个切入点,把自己想要表达的表达出来。
    晏城步履沉稳,吐字清晰:“你脑子坏掉了吗?”
    陈锦瑶:“………………………………”
    主卧房门砰地一下发出巨响。
    紧跟着的是微不可闻的一声“啪”。
    瞬间,灯火通明。
    瞳孔一下子适应不了光线的刺激,陈锦瑶闭了闭眼,然后,下一秒,她就被扔进了软绵绵的床铺中,她撑着手肘要起来,眼微微眯开,就见站在正前方床沿的晏城把自己的黑色t恤给脱了,瞬间露出精壮的腹肌,黑色t恤被随手一扔,也不知道被扔到了什么地方,陈锦瑶眼神飘了飘,只在这晃神的功夫,晏城就直接向她压了过来,他看起来很生气,可控诉她起来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反而感觉是满腹委屈:“说到底,你还是觉得我不靠谱。”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是对我自己没信心。”陈锦瑶别开眼,这句话倒是说的真心实意。
    她觉得自己斗不过剧情。
    晏城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鬓角,再抬头时就是一脸莫名,“你干嘛对自己没信心,你肤白貌美还大长腿,你应该要有充足的信心能够把我迷住的。”
    “把我迷地非你不可。”他补充。
    陈锦瑶如鲠在喉:“…………………………”
    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没有。
    可能一开始就没营造起来。
    陈锦瑶想了想,“我们一开始没有感情基础……”
    “现在有了吧,陈锦瑶,我挺喜欢你的。”晏城支着身子俯瞰着她,打断了她的话。
    陈锦瑶悄悄地往上移了移,企图从他身下移出来,哪曾想,她才移了一小步,就被发现了,大掌掐住了她的腰,将她往回拉,“咱俩有结婚证,有结婚证代表我到死都是你的,懂了吗?”
    顿了顿,他又文绉绉地道:“你把我推向所谓的未知,才是导致我不属于你的罪魁祸首。”
    “………”陈锦瑶点头如蒜。
    他戳戳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你以后再敢提离婚,你试试看我会不会弄死你。”
    陈锦瑶恢复面无表情:“你有点凶。”
    “我看就是我对你太好了,你才有时间想东想西的。”他咬牙切齿。
    “………………………”
    场面几度和谐。
    一个牛角尖钻了这么久,突然就迎刃而解了。
    但,陈锦瑶为了试试看是不是被偏爱的可以有恃无恐,她冲着晏城眨眨眼,然后在上一句警告的边缘试探:“晏城,我们离婚吧。”
    “呵。”男人一声冷笑。
    陈锦瑶虎躯一震,感到不妙。
    下一瞬,细白的手腕被拉住,摁在枕头上,晏城潋滟的桃花眼里配合着要演的盛怒,俯身时,轻咬舔舐着陈锦瑶圆润小巧的耳垂,吹着气强硬道:“你做梦。”
    接下来就有点水到渠成了。
    两具年轻的身体纠缠在一起,陈锦瑶的衣服很好解,稍稍一用力,就能扯开,再褪下时就露出一大片肌肤。
    晏城吮吸着她的锁骨。
    差点把她的魂都吸出来了。
    她全身无力,眼里泛起水雾,挣扎着要去开床头柜的抽屉,伸出的手还远远够不着时又被抓了回来。
    陈锦瑶气喘吁吁,推搡着晏城:“套。”
    晏城赌气:“不用了,我用孩子捆绑住你,省的你天天因为子虚乌有的安全感作天作地。”
    陈锦瑶:“……………………”
    第28章 第二十八步
    男人抿着唇绷紧下颚, 左手手肘撑在她腰身一旁的位置,弓着背,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沉默中,他微微眯起的眼睛里似乎迸射出一道意味深长的光, 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时,仿佛也是在看到嘴的猎物, 当然,如果他不是一副“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和你生孩子”的表情的话, 以上有关猎豹逮着猎物的形容可以说就非常贴切了。
    大灯熄灭, 换上昏黄模糊的小灯。
    “这样做治标不治本。”陈锦瑶小喘了一声,配合着晏城的动作, 一双白皙的长腿勾住他的腰,臀部微抬, 长裙往下一拉, 瞬间滑到了膝盖窝, 察觉到晏城的手掌已经顺势摸索到自己的敏感部位, 她“嘶”地倒吸了口气, 咬了咬唇怒瞪了他一眼,“你得先治本。”
    “治不了本,万一以后我带球跑了怎么办?”她伸出手拍拍他的脸似笑非笑地半调侃道。
    橘色光线下,女孩子的嗔怪, 最是挠人。
    然而, 晏城面无表情, 看着更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了。
    最怕的是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慢条斯理的轻刮,痒到心坎上时根本就控制不住身体做出的本能反应,陈锦瑶收回手下意识地抓住晏城的小臂,有点凶狠地在他小臂上划出几道红痕来,“而且,你还没戒烟。”
    说开之后,虽说感情还不算太稳定,但她也不反对能有个孩子,不过,也不能说风就是雨说干就干啊。
    “你没戒烟,影响到孩子怎么办?”
    晏城哽了哽,无言以对:“………”
    这是一场在暧昧氛围下的理性较量。
    意义在于它不是简单粗暴的“床头吵架床尾和”。
    滚作一团的睡一觉除了释放欲.望并暂时性地抚平某类情绪外,在其他方面并没有多大作用。
    放纵只是一时的,没有牵绊的放纵才能真正地酣畅淋漓。
    既然都是这种想法,问题就很容易解决了。
    他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蹙着眉仔细想了想,就非常爽快地认同了陈锦瑶的顾虑,“你说的对。”
    话是这样说,语气也一本正经,但他并没有什么行动,该作乱还是在作乱,后来干脆就不撑着自己了,俯身吻住她的唇轻咬厮磨,勾着她的舌尖反复纠缠,再放开时,他抵着她的额头,以一种足够能让陈锦瑶脸红心跳的距离注视着她,原本就是深色的瞳仁这会儿变得更加深邃,漆黑到能将她给吞没,除此之外,她清晰无比地感受到抵在她腿.根不断变大并跳动着的某器.官,斗志昂扬地叫嚣着,当然,也单单只是在叫嚣而已。
    “………”陈锦瑶觉得这该死的空调的制冷效果压根就没有用,她脸颊的灼热感已经暗示了其红晕程度。
    感官上的刺激防不胜防,可真是要了命了。
    至此,她得出结论,往后不能再随随便便矫情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就试着………
    下一秒,思绪被打断。
    晏城沉着声问她:“那你说怎么治本?”
    陈锦瑶被问地一懵,须臾,别开脸。
    她盯着轻微浮动的窗帘,神情恍惚,在某个瞬间,被打断的念头如雨后春笋般蹭一下地冒出尖儿来。
    大概是月色朦胧惹的祸,才就此失了智。
    “我们谈一谈?”晏城也不瞎动了,安安静静地趴在她身上,似乎是准备中场休息,见她没说话,就主动掌握了话语权,语气难得一见的严肃。
    陈锦瑶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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