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之间的鸿沟正如沈夏时所说的一样,永远都不会有所改变了。
    安博贺木然的呆坐在病房中,良久…
    慕柔的庭审按期开始,辩方律师不用想也知道是慕璨禹,庭审开始前的十分钟,慕璨禹来了沈夏时的办公室。
    对于他的来到,沈夏时倒是不好奇:“怎么,是来求我手下留情?”
    “事情发展到现在,你得到了所有你想要的,你觉得开心吗?”
    沈夏时像是听一个笑话:“当然。”
    她抱着资料准备出去,慕璨禹想拉住她,手还没有碰到她一片衣角,中途被人拦了下来,抬头,是蔚西洲。
    他对慕璨禹笑得客气,说话就不是那么中听了:“慕律师还是不要妨碍沈检察官了,多想想今天怎么庭审吧,不要输得太难看。”
    慕璨禹撒开蔚西洲的手大步离开,沈夏时有些意外的看向蔚西洲,惊讶于他竟然会维护自己,目光也带了几分打量。
    蔚西洲有些不好意思:“别这么看我,自从上次跟你一起庭审后我就好好反省过自己了。”
    “沈检察官。”他站直了身体,突然的弯下腰:“以前多有得罪,望你不要见怪,今后,我会好好跟你学习。”
    沈夏时笑了一下,懒洋洋摆手:“学习谈不上,我先去法庭了,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来看看。”
    她转身走了几步,蔚西洲突然的叫住她:“沈检!”
    “嗯?”她回头。
    蔚西洲突然的脸红了起来:“我…”
    “哟。”沐则突然从旁边晃了出来,长腿迈得闲散,嘴里咬着烟,那烟雾有些熏眼,男人的眸子眯紧几分,慢悠悠的走过来,手臂搭在了蔚西洲肩膀上,说话也有几分含糊的低哑:“这么热闹呢。”
    蔚西洲被这压迫感弄得有些弓腰,脸色沉了几分,气氛好像也变得有些尴尬了。
    沐则侧头盯他看了眼,又转头看向沈夏时,手拿出嘴里的烟弹了一下,对她说:“不是有庭审吗,时间快到了,赶紧去。”
    沈夏时也不耽搁,快步离开了。
    等她一走,沐则突然抓住了蔚西洲的衣襟将他提高扼在墙上,刚劲的下颌抽紧,痞冷的笑:“有些话,一辈子都不要说出口。”
    “你…”
    沐则的拳头突然揍在他胃部,疼得蔚西洲整张脸揪紧,脸上赤红,张大嘴巴却呻吟不出半个字,只能痛苦的捂住胃部痉挛的地方干呕。
    沐则冷眼看着他慢慢缩在地上,烟头扔下,靴子狠狠踩在上头,重重碾了好几下,火星子泯灭,看得蔚西洲胃部的疼仿佛更加灼烈了几分。
    他忙着去看沈夏时庭审,没功夫耽误。
    *
    下午一点,事关十五年前沈润秋跳楼案件重新搬上法庭,因为慕柔在审讯室已坦白一切真相,慕璨禹无法为她做无罪辩护,只能尽力做减刑辩护。
    可沈夏时才不会让慕柔做十几年牢就算了,她犯下的错误,毁灭了一个家庭和一条人命,死一万次都不够!
    对此,慕璨禹也只是逮住了慕柔当年才十八岁的事用来做辩护:“我当事人当年刚满十八岁,思想不成熟,做事欠考虑,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能造成如今的局面,作为一个十八岁的少女,面对当时棘手的情况,害怕之下隐瞒不报,并不代表我当事人刻意为止,时至今日,我当事人对方年发生的事已经万分后悔!”
    沈夏时听得冷笑:“辩方所言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我国法律规定十八岁的公民为成年人,即代表十八岁的人已经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作为一个成年人,理当为自己做的任何事负责,被告人将受害人从十五楼推下去的时候显然是蓄谋已久的刻意伤害,之后不但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反倒推卸责任,编造受害人自杀的谎言瞒天过海,十五年以来并没有任何一丝后悔的念头,如此藐视法律,视法律为无物,视人命为草菅,当判处死刑!!”
    死刑两个字让慕柔打了个寒颤,她还沉浸在昨日沈润秋鬼魂的惊吓中没有回过神,更不敢抬头看沈夏时,恍惚中,好像能看到沈润秋站在沈夏时身后,yin森诡异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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