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见她二人落座,拿起桌上的酒壶说道:“公主,此酒乃是著名的琼魄酒,埋在御花园内十载,打开坛子后真的是十里飘香。”
    刻意在梁竹音面前停顿了下,让她看清酒壶上龙首那里镶嵌的两枚红绿宝石。
    梁竹音亲眼看到他的手指碰了下红宝石,为早已等不及的桑朵斟了一杯。
    “你先下去罢,我来侍候公主。”梁竹音与他对了一个眼神。
    小德子躬身应诺,想着赶紧通知主君,示意门口把守的两名小黄门关上了门。
    梁竹音无声将桑朵手中的酒盏拿走,在她出声前示意禁声,附耳说道:“有人要陷害您,听我行事,保您无恙。”将方才想出的办法告诉了她。
    桑朵听完以后并不害怕,反而跃跃欲试,只想弄死那算计她的人。
    她和梁竹音两个人大声说着互相敬酒的话,私下里布置了一番。
    *
    皇后娘娘头风又犯了,故而宣王这两日获准在清宁宫侍疾。
    听闻成事了,宣王即刻示意身边的内侍带着他御女时所用的药物,随着他抄小路向临湖殿走去。
    这一路想着,虽说那东羌的公主看上去并未长开,好歹先把人搞到手,成了他的人,太子如意算盘就要落空了。
    宣王走至临湖殿前,见门口由两名小黄门把守,满意地接过内侍双手奉上的药盒,推开了殿门。
    透过鲛纱帘看向床榻间,见躺着一名女子,盖着锦衾侧身向里,那一头浓密的墨发,和凹凸有致的身形令他看了欣喜不已。
    床边的地上趴着一名女官服饰的人,像是醉酒后不省人事。
    他欢喜地转身命道:“都给孤把好门。”说罢插上了门栓。
    先是自己从药盒中拿出一枚丸药服了下去,笑嘻嘻地又拿出一丸,将盒子往桌子上一扔,向床榻走了过去。
    “公主,孤来帮你成为真正的女人。”
    他浑身燥热,站在床榻前焦急地宽衣解带,**着上身掀开鲛纱帘爬入床间,熟练地捏起女子的下颌,将丸药塞入她的口中。
    这动作他平日里不知做了多少次,很是熟稔,那丸药入口即化,片刻就能显出药性。
    当他掰正那女子的脸庞时,发现居然不是那东羌公主。
    就在此时,随着一声闷哼,他软软倒在了床上。
    梁竹音苍白着一张脸,摸着自己的喉咙,不知道他喂自己吃的是什么药。
    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她与桑朵将宣王放平,让桑朵留在床榻上,自己前去开门唤人。
    “王爷晕倒了,来人啊……”梁竹音打开了门,指着门外的四个人命道:“你们快进来看看,王爷突然就晕倒在床上。”
    这几名内侍都知晓宣王喜好服药,但是晕过去却是头一回,他们大着胆子看向床榻,见宣王躺在那里,那东羌的公主亦是昏迷不醒地裹在锦衾中。互相对视一眼,赶忙靠近床榻唤着王爷。
    梁竹音见将人都放了进来,立刻锁上了门。
    桑朵听到关门的声音,握紧手中的乌金鞭,将身上的锦衾一扬,飞至床前的四名内侍身上,甩起了乌金鞭狠狠抽打着被中人,“我让你们算计我,打死你们这些个畜生!”
    待她将这几名内侍抽打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以后,逐一将他们打晕,这才发现梁竹音瘫软在地,面色潮红。
    她急忙扑过去试图将她扶起,“姐姐你怎么了?”
    “快去……两仪殿,记得我告诉你的方位……了罢?”梁竹音此时此刻身体中像是被熊熊火源点燃那般,强烈的灼烧感令她喘不上气来。
    穿着女官服饰的桑朵,看着她痛楚的模样,忍不住鼻间一酸,“姐姐,你等我,我这就去告诉陛下。”
    她赶忙打开殿门,向两仪殿跑去。
    *
    此时,萧绎棠亦与国师明远,忠勇侯等人在两仪殿与永熙帝议事。
    “太子,你舅父提出立东羌公主为太子妃的建议,你考虑的如何?”永熙帝看着萧绎棠说道:“你如今也已及冠,朕也等着抱孙。这京畿内的世家阀族也没有你能看上的人选,这便就定了吧。”
    萧绎棠恭肃回道:“父皇,儿臣不愿。”
    永熙帝刚要再说,就听到殿外一通喧闹,“公主……未经通传,公主您不能擅闯大殿……”
    殿门“砰”地一声被桑朵推开,她哭着跪在御座前,“陛下,宣王要害我们,救救姐姐。”
    萧绎棠见她身上穿的服饰及其眼熟,瞬间明白过来,一把拽起她,双目赤红地质问,“她人在哪里?”
    桑朵指着殿外:“临……什么殿。”
    萧绎棠扔下她,疾步向殿外走去。
    他发疯一般的跑在宫道上,路遇的宫人吓得纷纷躲避。
    一名不起眼的宫人追上了他,“殿下,方才您在殿内议事,奴不敢唤您出来。”
    “回去自领三十庭杖。”萧绎棠脚步未停地冷声下令。
    他跑至临湖殿前,一脚踹开殿门,一眼便瞧见蜷缩在地的梁竹音。
    见她面色潮红,大汗淋漓,心中已然明白是被宣王服了媚药。
    萧绎棠脱下公服将她裹住,心疼地安抚她:“别怕,我们回宫。”
    “殿……下,陛下知道了么?”梁竹音见他来了,陛下的人还未到,挣扎着拿开他的衣袍。
    萧绎棠见她这般痛苦,还想着计划是否完成,一双赤血的凤眸刀锋般的扫过床榻上昏迷的宣王,一个箭步行至床前,手指紧握成拳,骨节青筋暴凸而起,猛地一拳,重重击在了宣王的胸口。在“喀嚓”骨裂声中,宣王数根胸骨齐齐断裂。饶是他在昏迷中,也不由得惨烈的痛呼一声。
    “他今日羞辱你的仇,我势必要加倍从他身上讨回!”
    萧绎棠抱起梁竹音与匆匆赶来的众人打了一个照面。
    明远见他面色阴鸷,拱手道:“殿下,陛下已登上御辇,何不等陛下来了当面对质。”
    若是梁竹音在场,陛下见了必会加重责罚宣王,这样好的机会岂能放过。
    萧绎棠停下脚步,看向怀中的人,“国师不必劝了,没有什么比安置她更为重要。这里就交给您了。”
    说罢,大步流星地向东宫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a不a?
    明日继续燃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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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痴缠
    梁竹音听着萧绎棠方才的那一番话, 心中更加情难自抑。
    泪眼朦胧中,公服上的绣金织线摩擦着她的脸部,蟒首目色狰狞像是与她对视, 令燥热的她打了一个寒颤。
    萧绎棠看着怀中无声流泪的人, 更加抱紧了她, 低声说道:“让你受委屈, 都是我的错。”
    “与您无关,此事来得突然……臣只好见机行事。”梁竹音感觉周身瘫软无力, 说句话都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
    整个人随着他的步伐与他的胸膛接触,令她体内逐渐涌上陌生的愉悦感,忍不住紧紧贴近他。
    小路子正在廊下喂鸟,见萧绎棠只穿着白色里衫,怀中抱着一名裹着蟒袍的女子, 不由得惊呆了。
    “殿下,您这是?”
    跑近后听得他一声命令, “去准备一桶冰水……”
    萧绎棠想了想,终究怕她的身体吃不消冰水浸泡,又命不用了,“守在门外, 任何人皆不见!”
    将梁竹音放在床榻上, 拉过来她的手腕号脉,见她数脉来去促急,比起出巡那次还要严重。
    想是那药的药效更加虎狼。
    萧绎棠俯身去看梁竹音的眼睑,却被她那滚烫的双臂勾住脖颈, 泪眼朦胧地凝视着他, 泫然欲泣道:“殿下,我好难受……”
    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双颊似着了火,眼角的娇媚是他从未见过的颜色。公服之下身着中衣的她,纤秾合度身形看上去是那般养眼。
    两相对望之下,她每一次喃喃都像是邀约,让他的心颤动无比。
    萧绎棠喉结滚动之下,抬起手触摸她的脸颊,缓缓靠近散发着灼热气息的面颊。
    在鼻尖相触之下,他闭了闭眼,支撑在床榻上的手,抓紧了锦衾……
    心中的不可遏制的与杂念几度涌出,残留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趁人之危。
    他要她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将自己交给他。
    而并不是神志不清混沌之时。
    他刚要起身,就被她按压在自己身上。
    对于梁竹音来说,他就像是一汪清潭,与他有身体上的接触就能令自己不那么难受。
    她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死活不让他离开。
    萧绎棠的耳边传来她舒服的喟叹,悲哀的发现早已被她揉搓濒临崩溃的境地。
    他就像那柳下惠那般再次艰难撑起了身子,却被两片滚烫的樱唇贴住,再无招架之力,忘情回应着。
    本想亲亲,让她稍微不那般难过就算了,谁知被她拥在怀中,无尽的辗转着。
    从未见过她这般热情,明知是药效起的作用,他依旧沉溺在她的甜美中无法自拔。
    他控制不住地将盖在梁竹音身上的公服一扯,顺势就要脱掉她的中衣……
    梁竹音眩晕之下,突然感觉到肩上一凉,对上他充满情意的眼睛,听得他压抑的沙哑声:“若我此刻幸了你,那你心里从此以后不许再有别人。”
    萧绎棠这番话犹如一盆冰水应天而降,浇醒了梁竹音。
    她看着眼前那百看不厌的人,狠心,摇了摇头。
    残存的意识告诉自己,并不是不能将自己交给他,而是有了这层亲密关系之后,若她离开,这结果他承受不了。
    眼看着他眸中的欲望之火渐渐熄灭,神情逐渐变冷,咬牙切齿地质问:“他就那么好?”
    梁竹音迅速掩去眸中的眷恋,凝视着他,眼中迅速蒙上一层水汽,幽幽说道:“他是臣这辈子,最放不下的人。”
    她咬唇看着萧绎棠慢慢起身,捡起仍在地上的公服,拖着它颓然离开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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