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月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可傅婉儿却并没有停手的意思。
    若不是皇上来了,只怕这场闹剧还要继续。
    帝王为了撮合傅婉儿和京墨,去求了傅九尘解了公主的禁足令,约好明日一起狩猎。
    “这是凤家那丫头吧?”
    帝王眉头紧皱,看了一眼凤如月,额头上满是冷汗,似乎很是仓皇。
    傅婉儿笑着抓住了凤如月的手,抿唇:“是啊,如月姐姐是来看我的,知道我在禁足无聊,陪着我呢。”
    “没想到也长这么大了,这段时间被凤轻轻的事情弄得有些慌乱了,如月也到了婚嫁时候吧,明日一起来。”
    帝王沉声,想要快些了结南疆和亲的事情。
    凤如月眉头一皱,心里本是不乐意的,她想要嫁给太子傅锦。
    可没有办法,帝命难违。
    有些事情就是迫不得已。
    “好。”
    帝王过来哄了傅婉儿,怕之前京墨的拒绝会让傅婉儿生气,耍小脾气,明日缺席围猎。
    可傅婉儿却是面上笑得温和,送走了皇上才发作,她狠狠地一个巴掌打过去。
    “你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啊。”傅婉儿嘲讽道,“你不是爱着我的哥哥傅锦吗?想要成为太子妃,怎么,现在对南疆那位世子也有想法?”
    “臣女不敢。”凤如月慌了,本以为能够解脱,可以离开。
    却没想到还是激发了傅婉儿的怒气。
    傅婉儿警告她:“你最好收起对京墨那些无妄的念头,不然的话,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臣女明白。”
    “果真是贱妾所生,跟你那个娘一样下作,还不滚!”
    凤如月身心都遭受了折磨,可她并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她的心气再高,也高不过权势。
    她还不是太子妃呢,很多的事情都不可能压着傅婉儿。
    凤府。
    周芜见着自家女儿这般窘迫的模样,内心一团火烧了起来。
    “公主打的?”
    “娘,你就别问了,她是公主,我们只是贱民。”凤如月深呼吸一口气,“她警告我,要是不听话,这辈子也休想成为太子妃。”
    凤如月将那包毒药拿了出来,放在周芜的跟前,她是真的没了法子。
    去给凤轻轻下药吗?
    那是不要命了!
    母女俩总算还有一些认知。
    “这药不能下,凤轻轻的医术比我们想象之中要高,但是公主那边你得先稳住。”
    周芜沉声,心里满满开始不安了,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凤如月点点头:“我肯定知道,有些事情我绝对不会去戳破,包括她,她生气,我便由着她折磨,气撒了,人也就好了,从小到大就是这样。”
    周芜看在眼底,疼在心底,权势和地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需要这辈子花费无数的努力,才能得到。
    “苦了你了,不过她有一句话没说错,你能不能成为太子妃还是未知,傅锦不能决定你们之间的事情,所以明日……你……”
    周芜叹了口气,她想要凤如月去接近京墨,起码在明天的时候要引起京墨的注意。
    “娘,你的意思是要我……可我喜欢的是傅锦。”
    凤如月不想去做那样的事情,起码在这个时候不想。
    傅锦还身陷囫囵,禁足东宫,她若是此时心猿意马,那不真的就如傅婉儿说的那般。
    “我又不是叫你去勾引京墨,就是利用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看一看京墨的反应,能成为南疆世子妃,也很好啊。”
    周芜叹了口气,与其抓着这虚无缥缈的太子妃位子。
    不如再去试试。
    “你要知道,我们没有更多的机会了。”周芜深呼吸一口气,在给凤如月灌输现在的情况,“你父亲现在的态度,也看到了吧,对那贱女人那么好,往后还有我们母女俩什么事情。”
    周芜要未雨绸缪,势必要抓住一切的机会。
    凤如月点点头,其实京墨也很好。
    ……
    凤轻轻爬了一天的山,腰酸背痛的,在院内捣鼓她的药呢。
    她不喜欢丫鬟伺候,连唯一一个看门的,都被她遣回去休息了。
    偌大的院子,她一个人坐在那儿,也不觉得寂寞。
    凉风徐徐,吹在她的脸上。
    她今天心情好,还温了一些药酒,足劲的蛇酒,回来的路上碰巧看到的,觉得不错就买了一些。
    “王爷这夜闯闺房的习惯是改不掉了吗?”
    凤轻轻挑眉,不以为意,已经闻到男人身上的味道了。
    她下意识地慌了一下,为什么自己会清楚傅九尘身上的味道。
    “还是循着味道来了?”
    凤轻轻一起身,没有任何意外,看到面前的男人甚至于早就没有从前那种惊愕了。
    她伸手,给傅九尘也倒了一杯酒。
    “尝尝看。”
    “怎么,现在见着本王却是眼底没有半点波澜了?”傅九尘勾唇,这种平静的感觉,让他很不喜欢!
    但没有办法。
    他快步往前面走,落在女人的身侧。
    凤轻轻蹙眉,眼底疑惑的很:“怎么,王爷难不成还想我做出这样的惊讶?”
    凤轻轻夸张的走过去,将酒杯递过去。
    傅九尘傲娇的很,喝了一杯,顿觉嘴里全是味道,却说不上什么烈酒。
    是药味。
    傅九尘的五官扭曲在一块,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该不会想毒我?”
    “我也喝了啊。”凤轻轻扬了扬空酒杯,她是想好好补补身子的,没想到这个男人却怀了别样的心思看她。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谁知道你有没有吃解药,你觊觎本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傅九尘咬牙,想起之前给他喂了那样的毒,就来气。
    不过他的身体倒是诚实的很,在凤轻轻的面前坐下。
    两人就那么相对坐着,面前的酒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烧得很热,一杯下去,几乎是热血沸腾的。
    “这酒虽好,可是大补,王爷还是不要喝多了,万一流鼻血是小,内什么……”
    凤轻轻言尽于此,有些话却是不方便说的。
    傅九尘的面色略微沉了一下,将酒杯放下,切入正题:“明日狩猎,你跟本王一起去,明早我会来接你。”
    “狩猎?”
    凤轻轻一愣,她没这方面的爱好。
    “嗯,活动一下筋骨没什么不好的。”傅九尘抿唇,打量着凤轻轻,这段时间看着,比之前更瘦了。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养活自己的。
    凤轻轻嘟囔一声:“这样的活动我并不中意,王爷没什么需求的话,我还是不去了。”
    男人眉头一皱,不想她却是拒绝了:“为何,难得出去放松一下,你也觉得不好?”
    非得他求着她才行?
    傅九尘这么想,可面上没有说出口。
    凤轻轻的眉头紧紧蹙着:“没什么好与不好的,就是不愿意去。”
    “你想怎么样,才肯去?”傅九尘执拗的很,她越是拒绝,他越是想要她去。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
    凤轻轻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的想解释,可她发现自己越是拒绝,傅九尘越是想她去。
    “好吧,去可以,但我想跟王爷打个赌。”
    “嗯?”傅九尘的眼眸之中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欲擒故纵的手段,玩的很顺手了嘛。”
    “比谁拔得头筹,赢的那个人答应另外一个人一件事情。”
    “你确定要跟我比?”傅九尘看着面前不自量力的女人,问道。
    从未有人挑战过他的射箭之术,百步穿杨,不是吹的。
    他是摄政王,也是战神。
    想来凤轻轻对这些力量一无所知啊。
    “嗯,怎么,王爷不敢比?”凤轻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若是不敢的话,趁早认输,我不去,也避免抢了你的风头。”
    “你做梦。”
    傅九尘站起身来,走到凤轻轻的身边,居高临下,眼眸之中全是得意的笑。
    “等着输吧,到时候可别求饶!”
    “拭目以待啊。”
    凤轻轻抬头,眼底亮晶晶的,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她伸手,抚摸了一下傅九尘的胸膛。
    “王爷告诉王爷,这是蛇酒,喝多了上火,而且我在其中加了一味好眠的药,但对于男人来说,这药……”
    猛烈了些。
    傅九尘看着鼻子里流出的鼻血。
    一瞬间明白了。
    他这次可没那么傻,猛地攥住了手,不会让凤轻轻如愿以偿!
    男人起身,一把攥住了凤轻轻的腰肢,在女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其抵在石桌上。
    傅九尘猩红的眼底,满是情愫,他俯身,落在凤轻轻的脖颈之间。
    “很好,助兴的酒。”
    男人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就像是要在这里把她办了!
    这一下轮到凤轻轻慌了,她慌忙伸手,抵在那儿,结巴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你三番四次的对本王用这种手段,我若不迎合你,不是显得我很不是男人?”
    傅九尘勾唇,眼中全是玩味,他已经快要凑到凤轻轻的耳边。
    弄得女人酥酥麻麻的。
    凤轻轻咬牙,该死的男人,这般绝美的诱惑。
    她是绝对受不了了。
    “我没那个意思……你快去……回去吧,这是解药。”
    “承认对我下毒了?”傅九尘勾唇,一副将一切拿捏住的模样,“女人,下次若是想那些事情,不妨主动一些,有贼心,没贼胆,可不是你该做的。”
    “我……”
    凤轻轻快哭了,她才不要跟这男人真的有什么。
    虽说心跳得很快,快要跳脱出来了,脑子也是嗡嗡嗡的。
    “你回去吧。”
    “舍得本王走?”傅九尘笑了,眼底全是邪魅,这一次,他赢的漂亮。
    凤轻轻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这么害怕。
    “你快走吧,吃不吃解药都无所谓,最多做一场美妙的梦。”
    凤轻轻进门,猛地一下关了门,不再去跟傅九尘说些什么。
    她是乱了。
    女人抹了抹烫的脸颊,她刚才一瞬的失态,差点把自己送走。
    她看着院外远去的身影,心头悬着的石头落下了。
    还好,窘迫的模样没有被他看见。
    凤轻轻打了一盆冷水,扎了进去,凉水凉透她的心,也慢慢让内心深处的那些狂傲压了下去。
    一夜无眠。
    凤轻轻醒来的时候,九王府的马车已经停在凤府外了。
    她仓皇地上了马车,发现傅九尘紧闭着眼睛,只怕昨天也是没睡好吧。
    凤轻轻蹑手蹑脚,坐在另外一边,害怕吵醒这个男人。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一定要带你来吗?”
    没睡着啊。
    凤轻轻喃喃,摇摇头:“不知道,兴许是想多个伴吧。”
    “有些恩爱的戏码,还是需要的,对了,南疆世子爷也会来。”傅九尘勾唇,好像故意说给凤轻轻听一样。
    说得跟凤轻轻跟京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的事情。
    “你昨天说过了。”凤轻轻平静地应了一句,这压根影响不到她什么。
    傅九尘蓦地睁开眼睛,他盯着凤轻轻看了许久,看到那明显的黑眼睛。
    他就放心了。
    “你看什么?”凤轻轻疑惑的很。
    “看你没什么神采,我就放心了。”傅九尘嗤地一笑,靠在那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凤轻轻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不想理会这个男人。
    她在车上打了个墩儿,这柔软的毯子铺着,再加上马车内那些香,她睡得很好。
    就算马车有些颠簸,也丝毫不影响她此刻的安眠。
    凤轻轻略微发出一些磨牙声,恼的傅九尘恨不能一脚踹过去。
    “啧啧。”
    傅九尘嫌弃的很,从未见过这样放荡不羁的睡颜,居然还流口水,他不能容忍,拿着帕子去给凤轻轻擦口水。
    女人砸吧砸吧几下,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吃的,意外的发出声音。
    傅九尘这会儿越发嫌弃,面上嫌弃的很,手上却是没有停下。
    “一个姑娘家,如此不修边幅,也就是你了,能这样幸运遇见我。”
    “别打我……别打我……”
    凤轻轻伸手,胡乱地赶着什么,她猛地惊醒,恰好对上那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还有那张帕子。
    凤轻轻一僵,有些不好意思,她险些就碰上了他的唇瓣。
    “抱歉,我做梦了。”
    “喏。”傅九尘将帕子递了过去,凤轻轻疑惑的很,摸到上面湿哒哒的,才知道自己流口水了。
    一时间竟然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本王不会嫌弃你的。”
    这一下,凤轻轻的脸颊越发红了。
    “多谢王爷。”
    “往后千万不要在男人面前睡觉,不然实在是丑态百出,不是谁都跟本王一样宽容。”
    傅九尘居然得意上了。
    凤轻轻咬牙,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之间再没有多余的交谈,马车在路上走得很快。
    狩猎在京郊,因为帝王依仗的缘故,这一代都被清理掉了,路上根本看不见什么人。
    凤轻轻靠在车窗那儿,看着外头绝美的风光,心情也好了许多。
    把之前的尴尬完全抛之于脑后。
    等到了地方,萧月白率先来找她了,两人便也没有在意傅九尘。
    “咱们先去营地吧,等会皇上会说一段又臭又长的话,不听也罢。”萧月白很熟悉这狩猎的流程,才视线将凤轻轻叫走。
    他们要在这行宫里面住上一天一夜。
    因为是替南疆世子爷接风洗尘,也算是有眉目了。
    这地方虽说离皇城不远,但修建的很是富丽堂皇。
    一眼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地儿。
    前面有一条河,河水清澈的很。
    “我本来约了温言的,可他拒绝了。”
    “表哥又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权臣,怎么可能来呢。”凤轻轻这样安慰道,“跟我一起就好。”
    “是啊,我都明白的。”萧月白显然有些失落,“今天来的命妇很多,多数都是为了一看你的真容。”
    凤轻轻愣了一下:“看我做什么?这不是南疆世子爷的主场吗,应该都来看她才是。”
    萧月白摆摆手,慌忙解释:“闺中怨妇啊,都想看看你到底长得怎么样祸国殃民,能让九王爷动心,还能让南疆世子爷也为之倾心。”
    流言早就传开了,再说之前宫宴,凤轻轻一曲成名,倾天下。
    多得是人想要一探究竟。
    “晚些我让侍女来叫我们,等会要狩猎的,头筹嘛,去年是九哥,以前都是九哥,除了有一年,六皇子胜了之外再无其他人。”
    凤轻轻没怎么认真听,以至于也没听到萧月白这是故意在说给她听,傅九尘多厉害,她压根不关心。
    马车坐了小半天,屁股也是难受的很,她在那儿拉伸了许久,才稍微舒服一些。
    萧月白叹了口气:“我是不敢去的,万一箭无眼,一箭给我了断了。”
    “想什么呢。”凤轻轻戳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发生。
    萧月白笑了:“那可未必哦,有的人,内心总是阴暗的。”
    凤轻轻没有多说什么,萧月白继续道:“你今天去吗?”
    “那是肯定的。”凤轻轻一下子站起身来,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不去白不去,能拔得头筹的奖励不少吧。”
    萧月白点点头:“不过轻轻你的本事,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的,去赢个金杯回来。”
    凤轻轻一听到金杯,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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