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太过污耳,坊间流言不止,这才愈传愈烈。
    靖王妃意有所指,分明是说吴连月福薄倒霉才被那一团污秽的轻薄世子缠上,白白葬送了终身。
    这即便是实话,尽可去说给萧毓希本人听,在这种进谒长辈的严肃场合拿出来膈应人家母亲,多少就有些不地道了。
    兰茵一时激愤,没把住嘴,回道:“侄女哪当得起‘福泽深厚’四字,不过是素日里谨言慎行,不敢随意搅动口舌是非,才得夫君敬重,能安稳度日罢了。”
    靖王妃迟钝,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讥讽自己。那厢襄王妃已低了头捂着帕子轻笑,再没有刚才那局促难堪的情状。
    靖王妃素来浅薄,但因夫君宠爱又横行惯了,几时被人这样抢白过,当下脸色铁青要上前给兰茵点颜色瞧瞧。
    恰在这时,内室里出来个年长的侍女,弯身拱背道:“如意公主请各位贵人入内。”
    靖王妃忿忿地瞪了一眼兰茵,忙领着萧毓常快步越过家眷挤到前面。襄王府的仆从早已得了襄王的指示,忙护着王妃和萧毓桐也往前挤,大有不甘示弱的势头。
    安王府随从单薄,兰茵和毓成又不喜推搡,自然落了后。
    进了屋,见如意公主倚在一方缠丝绣枕上,神情倦怠的模样,见各家晚辈给自己行礼,也是蔫蔫的,唯有在萧毓常和萧毓桐的身上多注目。
    两家王妃机敏,忙让二子去跟前侍奉。
    凤清县主站在如意公主身前,笑道:“母亲,您瞧两位小王爷可真是丰姿俊雅。”
    如意公主很喜欢,当下便让人拿了紫金狼毫笔给二人。
    毓成随兰茵站在最末,见状歪头看兰茵,兰茵冲他摇了摇头。
    凤清县主的身边还跟着赵建恩,他今日本有公务,但祁昭体恤他外祖母归来,阖家团聚,特放了他半天假。当下他见萧毓常和萧毓桐都得了赠物,不免要在人群里找寻萧毓成的身影。边找边在心里嘀咕,人都说安王殿下尊礼循规,该不会这么愚钝,连外祖母回京都不来拜见吧?
    他找了一圈,好容易在人群最末找到了安王府姐弟。这一屋子的人莫不是穿金着银、派头十足,唯有这姐弟衣衫素淡,默默跟在人群之后,寡淡无声。
    赵建恩近来深得祁昭照拂,正愁无处相报,此时正是时机,故作惊讶地微歪了歪身,朗声道:“安王殿下,您总躲在后面做什么,还不来外祖母跟前请安。”
    经他一提醒,如意公主才想起她端王叔的曾孙也在入嗣候选之列,不免定了定睛,要去打量这许多年没见的侄孙。
    毓成当众被点了名,再不好龟缩在后装傻充愣,只有越过众人走到前面。如意公主上下打量着毓成,他穿了件月白镧衫,锦绸上几许疏墨阑干,好似墨汁滴落在白色宣纸上,显得儒雅霜洁。
    他不饰颜色,也不张扬,可周身气度文雅,相貌清秀,就是简单鞠礼规矩站在一旁,轻而易举便将另外两个小子比了下去。
    如意公主一怔,转而笑道:“毓成好相貌,再过几年定是京中颇具声名的美男子了。”
    屋中人皆笑起来。
    赵建恩寻隙chā嘴道:“安王殿下不仅相貌好,学问也好,他自入了文渊阁,深得诸位学士赏识,所参与编著的古籍名录连陛下都jiāo口称赞呢。”
    他说罢,母亲凤清县主面露不悦,暗地里用胳膊肘拐了拐他。
    如意公主离京数年,她走时安王府还籍籍无名,隐没于众多世家显贵之后,乍一听赵建恩说的有板有眼,不像是空口夸赞,不禁又将视线落在了毓成身上。
    他小小年纪,却端的沉稳,淡然道:“赵大人谬赞了,我的学问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是诸位学士及陛下怜悯我年纪小,鼓励我罢了。”
    文渊阁那帮学士自持才华向来眼高于顶,文人的执拗劲儿上来连皇帝老子都敢驳斥,几时会给一个没有根基空有名号的闲散郡王面子了?
    如意公主心里有数,看看毓成才貌双绝,再看看身边另两个被比的明显逊色了的亲侄孙,心里微微怅然,她父皇贤宗皇帝当年何等文韬武略、英姿勃发,岂是皇叔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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