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的车子明明在的嘛,那两个人在干什么呢!”苏哲说。
    “窗帘都拉着,只有一个小窗露了影,全都是哈气什么都看不到。”毛致秀一耸肩。
    “我们回去啦,严先生在宠爱我们的凌先生。”柳蕙真掩嘴笑了,对毛仙姑小声耳语。
    “这样啊?”苏哲攥紧小拳头,“啊啊啊那我要进去看一看。”
    “你就别看了,看了你会心塞的。”毛仙姑不怀好意地一乐,“是咱们凌总在这样那样地‘宠爱’严先生吧。”
    “不!不!……”苏哲砸门,“凌总你放开他、放开他!放开让我来!……”
    “我听到了什么动静?!”
    “打鼓?吹号?……哦不,好像是在放pào。”
    “啊,我好像听到楼上的木板床要塌了……”
    壁炉里的火光在将要熄灭时好像深吸了一口香甜空气,火苗突然又活跃颤动起来,映着床上相拥的人。
    下身仍然以银色细链相连,他们安静地亲吻对方,抚摸臂弯里抱着的人。
    木屋装修朴实,不事张扬华丽,保留了许多前任房主二十年间攒下的家具和旧物。楼上甚至有一架很旧的英式缝纫机,一张带有夹层和薄抽屉的写字桌,以及皮革鞣制的躺椅。
    楼下客厅中悬挂一张巨大的熊皮。二十年前许多熊出没此地,附近山间还允许合法地猎熊。
    墙上大钟不知什么时候坏掉的,凌先生买了这栋房子之后就没换掉那只旧钟。不想知道时间和年月,就让那几根指针一直停留在某个时刻。
    岁月在房中流淌,墙上的流光在瞬息间变幻。不知今昔究竟何昔,只知眼前人就是心上人。
    ……
    ……
    十余年前,这栋木屋新造不久,房顶和门廊上还没长出那么厚的斑点与青苔。
    雪山大湖,那时已是州立的风景区。林间开阔地上,停着多辆房车以及家用私车。更远处的密林间,背包游客们搭起宿营的帐篷,点点篝火为深夜染上一片暖意红光。
    两个大男孩在林子里走来走去,搜集了一堆木头,堆在帐篷门口的空地上,然后在一堆黑色余烬上重新燃起火。
    瞿嘉在一根大木头桩上坚持不懈地凿了十多分钟,一身汗都透了,终于凿出一股灰烟。
    “你厉害啊?”周遥看着这人,“这样就是钻木取火啊!”
    “烟都戒了没带打火机,怎么办?”瞿嘉说,“就这样儿吧,草草草,草和叶子!”
    周遥顺手掼了一堆草和干叶子,一股黑烟把两人呛得,猛地往后仰过去,连滚带爬地躲开七八米远。哈哈哈哈,周遥抹脸,一抹就是一脸黑色草木灰。瞿嘉伸手要给遥遥擦脸,结果越擦越黑。
    周遥又用木头柴火搭起一个架子,自说自话,说要去树林里猎一头鹿,要烤鹿肉吃。
    “鹿那么可爱。”瞿嘉坐在火堆的一侧,脸上没表情,慢条斯理儿地拨拢木柴,“跟你差不多可爱了,别欺负鹿。”
    “那咱俩明天吃什么肉呢?”周遥大声说,“我就只带了土豆,明天就吃草和烤土豆?”
    “你猎个野猪?”瞿嘉说。
    “我打不过野猪。”火光映在周遥的脸上,他往瞿嘉肩膀上倒过去,腻歪地靠着,“嗯……嗯……听说有熊,算了,熊我也打不过。”
    “老公给你烤土豆吧!”周遥很有气势地说。
    瞿嘉小声嘀咕一句,“语法不对你注意断句。”周遥说“怎么不对了?”瞿嘉说“你现在中国话都说不利落了吧?”
    周遥很狡猾且就是故意的,每次都语速飞快地把“老公,给你烤土豆吧”中间最重要的逗号省略,就变成了“老公给你烤土豆”。一个逗号之差,瞿嘉认为这中间就是幕天还是席地的巨大差别,绝对不能让遥遥占他这个大便宜。
    瞿嘉把两手搓了搓,捏住周遥的脸,强迫遥遥嘬出个小鱼嘴唇,亲了一口,火光在两人贴近的睫毛上跳动。
    雪山,大湖,密林之间,世外桃源一般的景色。比这番美景更让人心动的是,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亲嘴,无视暗夜周围偶尔撩过的视线。
    学校的毕业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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