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貌岸然!静姝在心里骂道,面上却不显,只淡淡地吩咐鹰扬:去,把这位郎中给我请来,若是不知道哪位来的苏府,便把永济堂的郎中都给我请了来。
    你这孽障,分明就是不信我。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苏继文吹胡子瞪眼。
    静姝对自己偏心到没边的父亲没有什么话好说,只把他的话当做一阵风吹过去了便是。
    果然,鹰扬回来报:永济堂只有两位郎中,我都请了来。只是我问了负责跑腿的活计,没有苏府的人来请过郎中。两位郎中也说自己没去苏府看过病。
    静姝示意吴妈妈:去认认,当日是哪位给母亲瞧的。
    吴妈妈到了院子里,一一辨认:回小姐的话,没有那天看病的郎中。
    静姝皱着眉,这下事情可难办了。看了眼床脚的太医:太医,如今诊治之人已经找不到了,您看如何是好?我听闻包扎的伤口也是有换药的说法的,不知我母亲这?
    太医沉吟了片刻:有的伤口可见风,有的不可,若是能知道知道如何受伤的,老朽也能对症下药。
    吴妈妈听了就赶紧回话:那天我们夫人从庄子里回来,刚一进了内院,二小姐就拿着个瓶子冲上来砸晕了夫人。
    ☆、41.人为?(捉虫)
    砸晕,这位夫人是当场就晕倒了?哪种器皿?
    吴妈妈想了想,肯定道:当时就晕倒了,后来也一直都没有醒。就是那种青花瓷的。说着就指了指抱厦桌上放的花瓶。,不等人问,就补充道:我按照郎中的方子,煎三碗水成一碗,一日为夫人喂两次药,还按照郎中的吩咐,每日熬鱼头汤给夫人。至于头上的药,是郎中上的,吩咐我等不能拆开,以免恶化。
    这太医忍不住开口。
    看样子,仿佛事情有异,静姝连忙道:您但说无妨,我母亲就拜托您了。
    有外伤的人,怎能喝鱼汤,这不是对病情有益,反而雪上加霜。虽有以形补形之说,却不该配鱼汤来服。说着,太医看起了吴妈妈递来的药方,这药方缺了一味治跌打的主药,七里香。反而主要起静神助眠的功效。我这就重开个方子,你找人抓药来煎。
    太医您是说是这药方让我母亲长睡不醒?
    太医点了点头:可否拆开这位夫人的包扎,让老朽看看。
    静姝自然同意。
    苏继文刚还得意洋洋,听了这话,冷汗直冒,不等别人说话,自己个就先溜了。
    太医仔细看过后,又粘了些药膏闻了闻:这药倒是有助于夫人伤口愈合,只是每三日需要换一次药,等下还是把方子给你。,说着顿了顿,若是能辅以针灸,能好的更快些。
    那我母亲未醒,可有碍?
    无妨,等药效过去自然会醒。这样扎针效果更好些。
    太医一番针灸下来,累的够呛。见他着急离开,静姝也不好再留,吩咐给了药钱又包了些西湖龙井就让鹰扬送太医回去了:不知太医喜欢喝什么,这西湖龙井是今年新上的,请您尝尝。今日我就不送您了,等我母亲好些了再登门拜谢。
    太医摆摆手,一溜烟地走了。
    静姝看着昏昏沉沉的吴夫人,心中气急了却不做声,只给她掖了掖被子,留霁月在这照顾,就把屋里人都集到了抱厦。
    吴妈妈,刚才太医在场,我没有细问,苏静彤是怎么冲到母亲面前的。跟前服侍的都是死人吗?说着静姝啪的把茶盏重重地放到桌子上。
    吴妈妈早知自己闯了大祸,灰头土脸道:都是奴婢的疏忽。二小姐自打孙姨娘出了事后,整个人都疯疯癫癫地,在院子里撒泼打滚那是常事,奴婢刚开始还注意些。后来见她总是这样失心疯,也就没放在心上了。那日她看着没什么不同,只是突然就对着夫人砸了下来,等我们反应过来,夫人就已经晕倒了。
    静姝握着拳思索:莫非苏静彤一直都是在是装疯卖傻不成?
    奴婢看着不像,应该是真的疯了,来的郎中也好,太医也好,都说二小姐疯了。
    现在追究她疯了没有也没什么用,静姝有些奇怪,外祖母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报与外祖母知道?过了这么些日子了才让人报给我。
    吴妈妈听了这话却伤心地哭了起来:刚出了事,奴婢就请人去了吴府。结果去的小丫鬟却说老夫人带着儿媳去了世交家中喝喜酒,这几日都不在京中。
    静姝摊在椅子上,想必外祖父和舅舅也有事通知不上了。
    正是,小厮说近日要对异域用兵,太傅他们一直在六部衙门忙着,叜家中,奴婢试了好几次都没能通知到太傅。
    这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来着这么巧合,让吴妈妈求天不应、入地入门,定然是人为的了。
    母亲现在还等着自己撑腰,静姝陡然升起一股勇气来:你把我出嫁后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来。我就不信什么有事能够水过无痕。
    吴妈妈就开始仔细想了起来:夫人平日里也不和老爷多说话,偶尔去吴府坐坐,偶尔到庄子上散散心,没什么特别的。,说着,有些含糊道,就是有一日,老爷说自己已替大少爷相看好了一门亲事,让夫人去走个过场,做好嫡母的本分,夫人没搭理。后来老爷也没再提起了。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用,语气里有几分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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