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闻页双眼瞪得浑圆,一副没听明白的模样。
    白路舟抓起车钥匙,临走时剜了她一眼,怒气从眼中喷洒而出:行,你们可真行
    唐胤在HOLD俱乐部租的别墅外面被白路舟拎着暴揍了一顿。
    白路舟一句话没说,唐胤也受着。
    隔着落地窗,春生敲键盘的手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最后,白路舟揪着唐胤的衬衣领子将他摁在墙上。
    唐胤脸憋得通红,喘着粗气问:解气了
    你是问哪一件白路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显没解气。
    唐胤破罐子破摔一般地笑了:那看来还远远不够,你继续,我绝不还手。
    白路舟咬牙切齿:什么意思,啊现在给我逞英雄,早干吗去了我告诉你,我还不打你了,你不是能耐吗一周之内,我要你把之前在网上散布的关于我的那些不实言论全部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法庭上见。
    白路舟野马脱缰地浪了十多年,突然有一天被白京打到灵魂抽离,然后惨兮兮地被丢到了一个原始森林里当兵,一待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吃的苦受的伤都不算什么。
    回来之后,自己的公司被自己兄弟野心架空他也认了。
    甚至对方出于内心不平衡给他使绊子,他原本都没有打算去追究。
    可是,这个不明不白的锅让他背了这么久,算什么事
    窝不窝囊,丧不丧气
    尊严呢脸面呢
    不要了
    要,他当然要
    休息室里,春生接了一杯热水,正准备往外走,有队员走过来低声问:队长,我听说ATM那边秋季招新
    春生没等他说完,粗暴打断:关你屁事今天的直播时长够了
    人家委屈:我也没说别的,陈述事实都不让了
    春生认真跟他掰扯:你没说别的,是因为我没给你机会让你说出来。我告诉你啊,你别给我扰乱军心,HOLD一天没说解散,咱们就要维护一天它的荣誉。你要敢临阵倒戈,以后遇上了我一定打得让你出城的机会都没有。
    队员嘿嘿一笑:开什么玩笑,就算HOLD解散了,那我对队长你也是绝无二心,你去哪儿我就跟哪儿的呀。
    春生从休息室里出来,下了楼,来到花园,唐胤躺在草坪上,衣冠不整,满脸是血。
    听到脚步声,唐胤睁开眼睛,看到春生,勾着嘴笑了:你可以找下家了。
    你给不起工资的时候,我会看着办的。春生喝着水,说得随意。
    那你现在是来干什么,瞻仰我的丑态
    实话实说,是来关心你。
    唐胤强撑着坐起来:为什么
    我姐教我的,她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我们都无法忍受甚至讨厌,可是如果他落井了,那我们实在没有必要继续下石。
    春生向他伸出手:何况是曾经有恩于你的人。尽管你可能只是出于商业需要,但你帮我在网上辟谣是事实,我应该感谢你。
    有恩于你的人。
    唐胤在心里把这句话默默念了很多遍。
    那白路舟算是有恩于他的人吗
    如果无数次在不伤害他自尊的前提下偷偷往他饭卡里充钱算的话;如果背着他帮他处理掉高年级经常欺负他的混混算的话;如果不动声色地把他拉进他们的圈子抬高他的眼界算的话;如果潜移默化地帮他褪去他身上原本的自卑让他变得耀眼算的话
    那么,白路舟是的,是有恩于他的存在。
    八月的第一个星期。
    烈日还同往日一样挂着,芭蕉树挨着墙根往上生长,叶片遮住了树下蹲着的小人儿,小人儿手中拿着画笔,每在纸上涂一下就回头不放心地望一眼春来。
    看到春来点头,白辛就继续;春来皱眉,她就停下来。
    两条阿拉斯加被她画完的时候,春来已经热出了一身汗,起身准备进屋泡杯茶。从窗口望进去,暗渡项目办公室里,三四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正据理力争着什么。
    白路舟衬衣袖子挽在肘间,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下巴上冒出胡楂,一双眼睛锋利无比。
    起州攀岩的项目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我也不准备放弃阳山,之前的那段路不能走的话,我们换备用公路。
    姜予是把眼镜取下拿在手中擦拭:我看了春见的勘测报告,你的备用方案是可靠的,但现在的问题是找谁去领队
    陈随插话:娱乐圈那边我能给你们找人,要流量派还是实力派
    白路舟摇头:我希望是之前的会员,毕竟他们体验过更有说服力。
    姜予是说:他们不起诉你都是花了大价钱摆平的,还指望他们来帮你
    有钱为什么不能白路舟说。
    陈随撇了撇嘴,扫了一眼白路舟放车的那间厂房:车都被你卖完了,你还有个屁钱啊
    白路舟朝院子里抬了抬下巴:那不是还有辆路虎吗
    我去,陈随不敢相信,你这是要釜底抽薪啊那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到时候你可是连老婆都娶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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