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与第一世无异,刃唯挡了第二次本该属于成景廷的劫难。
    回忆是蝴蝶,一闻到春天的味道,就纷至沓来了。
    大堂里,一个个身穿旧时服饰的人从身边走过,刃唯站在大堂中间的小雕塑喷泉边,看成景廷如山的背脊,看成景廷一步步地走上铺满华贵长毯的楼梯。
    天光洒落在八角彩色玻璃顶,刃唯低头看衣袖上的光芒,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梦里。
    “成景廷!”
    刃唯忍不住想追上去,喊了一声,周围却没有任何人听见,大家都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
    他握紧拳头,努力克制住想冲上去抱住那具躯体的yu念,又喊:“成景廷!”
    第二世的成景廷没有回头,依旧往楼上走。他皮鞋锃亮,一袭黑风衣摆尾,在空气中留下利落弧线。
    “成景廷……”
    刃唯喊不动了,直接在费尔曼大厅坐下来。
    他仰头,才发现大堂里好多地方都被后来的人重新修缮过了。后世的费尔曼酒店,相比这里,多了些旅游景点的味道——而从前,完完全全就是纸醉金迷、金碧辉煌,怎么有钱怎么装修,遍地核桃木铺的框,地毯软得刃唯想躺在上边儿。
    成景廷的……我的……我们的……
    他摁住胸膛大口喘气,眼神直直望着楼上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眼角湿润,继而鼻酸,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刃唯努力地把自己双手搅在一起,不让自己再去看……他知道自己抓不住。
    片刻,他起身往后院走。
    成景廷等下应该会去塔楼的。
    想见他,想见他的心情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刃唯完全把三世的成景廷在脑海里成功合为了一个人,这种认知让他bi近颅内gāocháo,几乎快不相信居然还有这种缘分。
    整整一天,刃唯待在费尔曼酒店没有离开。
    下午三点,他看成景廷穿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游刃有余于旧社会上流阶层,当众阔谈经营之道,又披上外套匆匆由众人簇拥着上楼签订新吞并大厦的条约。
    傍晚,他又看成景廷在费尔曼顶楼的露台餐厅开了单独一间房,摆好圆桌小宴,派人去梨园催促自己早些回家。
    夜里,成景廷洗去一身疲惫,伏于桌案前,用长笔去勾画地图上的标点。笔下,红星符号不下二十个,全是他在本市所拥有的地产。他并不像白天那般笑容满面,一开始研究生意,反倒能沉下心。
    身后大床上,刃唯捧着唱词本,看会儿就犯困,书本砸到脸上,疼得呜咽一声,成景廷转身来哄他。
    然后,他们熄灭房间内的光亮,在彼此的身体里探索新的光源。
    刃唯在窗台边站着看,像局外人,又不是局外人。
    ……这感情,还和第一世一样好。刃唯悄悄地想。
    第二世的结局无疑又是悲惨的,刃唯中qiāng,在一场大雨中死在费尔曼酒店背后的小街巷里。
    成景廷赶到时,不发一言,抱着他在雨中坐了一宿。
    今夜夜雨,我给你摘了公馆的花。
    成景廷说着,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吻雨水,还是怀中尸体的脸。
    从那之后,第二次失去让成景廷的怨恨再次集结,越来越深重。直到他二十八岁那天被qiāng击身亡,他也没能放下三个字:不甘心。
    他开始憎恨,憎恨qiāng支,憎恨利器,憎恨人间,甚至憎恨起滂沱大雨。
    他起先时常徘徊在已年久失修的费尔曼后门铁栏边不愿意离去,明明已经数十年过了,他还试图在青石板上看清楚半点血迹。
    时间一长,他就永远以另外一种方式留在了这座城市。
    再后来,第三世的刃唯,带着纯真和好奇,再一次“入侵”了他的领地。
    第四十五章
    “让开。”
    这是刃唯今天蛋黄酥说的第三遍。
    x酒店更衣室门口, 本该是“上下级”关系的二人剑拔弩张, 蛋黄酥往后退一步,背脊抵在结界之上, 表情严肃。
    他已经紧张到不行了,说话发抖,“刃,刃小少爷,您就别为难我了……老大说了要闭关五天, 这谁都进不去啊。你看, ”他说着往结界上踹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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