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若有误会解开便是,切不可妄下定论哦。”杭文浩与稷苏结自不求回报建立难民所相识,到不受李夫子待见仍为李夫人诊治,再到橘见贴近成本的定价,她的品行,他都看在眼里,她可能会有自己的谋划,但绝不会是坑蒙拐骗,损人利己之人。
    “呵!”女子冷哼,不屑将手中包袱摔在地上,“人人眼中的正人君子,也与这妖女行坑蒙拐骗之事,真是可笑!”
    杭文浩帮稷苏主持公道不成,反倒惹来一身骚,人群中人分作两拨,女人面露怒色对那女子,男人面露笑意对难堪却依旧从容的杭文浩。
    “姑娘,话不可乱说!”向来和蔼慈善的杭老爷子,板起脸,语气严厉,言语中警告意味十足,比起李夫子平日的威严有过之而无不及。
    “抱歉,连累二位。”对于杭文浩的维护,稷苏发自内心感激,这个人情只能留待以后在还了,眼下她若再不出声,这女子恐怕连杭老爷子都要一起骂了。“姑娘既然带了证据来指认我稷苏是骗子,何不先打开来看看?”
    上次在绸缎庄,稷苏没想起被撞的女子在哪里见过,今日正面见着女子憎恨的眼神,稷苏突然想起,避难所初成时,众小姐前去帮忙施粥,她便在其中,但她看杭文浩的眼神冰冷,并无其他人眼中的炽热,因此她还多注意看了她两眼。
    “我自己会打开!”女子不满被稷苏指挥,露出一个恶狠狠眼神,转身解开地上的包袱,指着里面的东西,冷哼“这就是此二人不伦的证据!”
    不伦?稷苏暗笑,她一千六百多岁与一不到双十年华的公子若是有男女之情,那还真是不伦,因她的男装打扮的话,说断袖不是更好听点?
    “小丫头,站住。”春风楼的掌柜跟着两个伙计,气喘吁吁追上来,见方才在春风楼集中的人全都集中到了这里,十分疑惑。“杭公子,稷苏公子?”
    “掌柜的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店里忙吗,怎么过来凑这热闹了?”
    “哎哟,我的里宰大人,我哪里有这闲心哦。”掌柜的连连叫苦,“这姑娘冒充杭公子手下的人,来问稷苏公子留给杭公子的包裹,我当然给她,谁知道她拿着就走,啥话也不说,我这才想起杭公子说此事要保密,不会让别人代劳,急急忙忙追了出来......”
    “无碍。”稷苏弯腰拣起地上的包袱,轻拍灰尘,递给掌柜的,转身又去捡地上落下的,吹吹送到嘴里。
    “事到临头还装呢?”那女子欲上前去抓稷苏的手,被稷苏暗用功法弹出老远,依旧不服道,“这就你二人偷情的证据,还有你说的那些恶心的话,是也要让我公布于众吗?”
    “咦?”一妇人牵着小孩儿,盯着稷苏手上的东西直看,“这不是杭公子经常带给难民所小娃的零嘴儿吗?”
    看热闹的众人齐刷刷望向妇人,妇人淡定解说道,“我们一家三口因为水患流落至此,被难民所收留,只是最近托杭公子帮助找到伙计,在莫离安了家才搬出来的,这个果脯正是杭公子几个月前开始时常带回难民所给小娃的零嘴,这个街上没人卖,我不会认错的。”
    “不会认错?稷苏送给了杭文浩,杭文浩要怎么处理那是谁他的事情我管不着!那稷苏在难民所当众说只要他才能与杭文浩相配,在裁缝店又和李夫人暧昧不清,商量着给杭文浩做衣裳,证人多得是!”
    “请注意措辞。”李夫子当众被人往头上扣绿帽子,还忍住没有说穿稷苏女儿身的身份,稷苏对他的敬佩又增几分。
    “稷苏公子的确时常来难民所找杭公子,帮帮忙什么的,但都有很多双眼睛看着,干不了什么别的。”在难民所人的眼中,杭文浩如同再造父母,力挺他完全处于本能,“杭公子为人断不可能干出你所说之事,就算做了,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妇人前面说的还算正常,后面激动话锋一转,将事实又带向了另一个方向,杭老爷子对杭文浩的事情过问不多,更不知稷苏是女儿身,经这么一说,着急着就要证明儿子的清白,来说服别人也说服自己。
    “有些事老夫虽曾答应于你,但今日我不得不说。”
    稷苏原本不让说出她建立难民所的事情,只是不想让重华知道,但他早已猜到,她也即将离开,说不说出来对她并无影响,倘若杭老爷子觉得这样能让自己及其他人坚定她与杭文浩是合作关系,她也没什么意见。
    “买吉利是稷苏的方案,交于杭家经营的条件是:建立难民所,经营所获利润定期汇入一部分比例满足难民所开支,并保守这个秘密。”杭文浩阻止无效,杭老爷子将事情原委全部公布于众,“犬子与稷苏在难民所与橘见的事情上确实接触颇多,但仅是合作关系,我相信二位的为人。今日,我杭某人违背承诺在先,是否要收回买吉利仅凭你的意见。”
    “杭家打理难民所我很放心。”稷苏理解杭老爷子护子心切,爱惜杭家名声,而且的确除了杭家,她很难再找到第二家有风骨品行的商人,全心全意经营难民所的。
    “此话当真?”里宰被这突然的大转机,整的有些懵。
    “千真万确,若有半句虚言,我杭人风天打雷劈。”
    杭老爷子本来名声在外,加上指天发此毒誓,众人自然深信不疑,如此一来,稷苏这位俊俏公子非但没被唾弃,反而褒奖声不断,方才出面的妇人带着孩子连连朝稷苏磕头道谢。
    “就算这都是事实又怎么样,就能掩盖你骗人的事实了吗?”
    乱伦的帽子扣下来,能将她树成全民公敌,全民公敌不对,让少部分恨之入骨也行,稷苏对此女身份及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心中已大致有数。
    “她扮成男人勾搭你们的男人,你们.......”女子指着在场的女人们连连后退,嘲笑道,“你们却还指望买了她的东西变好看,去让那男人看,你们难道没发现,杭文浩连斜眼儿都不愿给你们嘛,你们这群蠢笨的女人!”
    果然!
    稷苏取下头暂,乌黑长发如瀑布倾斜而下,“我是女子,但......”
    “稷苏。”稷苏应声看去,苏稽正娇弱的躺在重华的怀中,双手环着重华的脖子,那句“我心已有所属”被生生咽了回去。
    “处理完,看看她。”重华神色从容,仿佛手中的拿着的只是条小猫小狗,她若有任何的不满情绪,都是无理取闹。
    “娘亲。”稷苏看重华与苏稽看得入迷,竟没注意小团子朝自己挤出人群,朝自己跑过,被一股子巨大的冲劲儿抱住大腿,差点没稳住。
    “你怎么来了?”稷苏双腿被苏雨溪抱住动弹不得,仅上半身能动,弯腰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儿。
    “小宝想娘亲了,自然要来找娘亲。”
    “着男装还是女装是我个人喜好,同诸位喜欢绿衣裳还是红衣裳一样。”苏雨溪的这声娘亲虽让她意外,但是解释眼前问题的最好方法,她既有了“孩子”,对那些个小姐夫人们便再无威胁,做任何打扮自然也不再有影响。
    “那日只是没见着人听声音觉着你像姑娘,没想到稷苏真的是姑娘啊。”英子温婉向前,语气难言兴奋。
    稷苏点头,笑道,“英子莫怪我骗你才是。”
    “怎么会呢?”英子不解看了看稷苏,又看了看杭文浩,“稷苏着了男装,却并未说自己是男子,若真要说骗,那也只能是先入为主的眼睛骗了心。”
    “姑娘好一句眼睛骗了心!”杭文浩难得笑得如此灿烂,拍手称好,英子被这一夸,脸已红到了耳根。
    “不知英子过来是为何事?”英子爹只是犟又不是傻,断不可能此时来找她谈合作,稷苏不经英子来的目的十分好奇。
    “爹爹见杭公子派人在打听蕊儿的事,特意让我过来的。”
    英子口中的蕊儿便是连番污蔑稷苏的女子。
    莫离本就不大,年龄相仿的孩子只要性格不算孤僻的大都是从小玩到大,蕊儿与英子便是如此。
    十四岁的时候蕊儿爱上的了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发誓要跟他在一起,英子虽没见过此人,还是打从心底替姐妹高兴,因为爱着杭文浩的她,太清楚喜欢一个人是多么幸福了。
    后来,有一天晚上,杏林堂被人撬了锁,偷走了抽屉里所有的银钱,还打伤了在里屋休息英子爹,英子凭着药物的独特气味以及爹爹的指证成功将小偷送进了监狱,当她跟好友分享自己战胜小偷的喜悦时,蕊儿却说那人正是她爱的人。
    蕊儿虽不爱杭文浩,却时常与其他小姐一样跟着杭文浩到处跑,因为只有这样她这个小门户家的小姐才不会与其他千金小姐格格不入,即便如此,她与英子在同一个队伍中也从不讲话。
    几个月前,这个见面都不讲话的朋友却突然跟他熟络起来,没几天便带着春见到了杏林堂要说服她售卖,说跟橘见一样,但比橘见便宜不少钱,一卖稳赚。
    橘见的成分她分析过,自然知道蕊儿过的价格不可能,便留下春见说要同爹爹商量。英子爹分析之后确定是假药气得不行,当下就要找人理论,被英子勉强拦住,承诺说服蕊儿再不做这种药。
    英子找到蕊儿,刚一说明来意,蕊儿当场翻脸,临走时正好碰到正在搓面团的阿华——也就是那个小偷。此次,蕊儿故意找稷苏麻烦,正是担心她的实验会让她心爱之人失去做药的赚钱方法,重操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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