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喝奶的时候很老实,吃饭是从不需要发愁的,奶瓶在嘴里立刻咂咂的喝了起来,小手一抓一抓的。
    “哎……呀……”
    儿子正喝的起劲儿,齐行云忽然缓慢的低呼一声,将奶瓶从儿子手里“抢”了过来。
    “呜呜!呀呀!”
    宝宝不干了,他还没吃饱呢,举着小手够来够去的。
    花安在连忙问:“怎么了?”
    齐行云举着奶瓶,说:“洒了!会呛到儿子的。”
    花安在糊涂了,哪里洒了,儿子吃的正好,一滴都没做洒啊,看来齐行云又开始新的一轮撒酒疯了。
    齐行云一本正经,说:“你看啊,洒了这么多,一瓶奶都洒了。”
    花安在看了看奶瓶,儿子才喝了三分之一,瓶子里明明还有三分之二。
    “你看!”
    齐行云见花安在不相信,立刻将宝宝举高了一些,双手举过头顶。
    “咯咯咯!”
    原本还委屈想喝奶的宝宝,忽然被举高高,开心的笑了出来。
    花安在看的惊心动魄,还以为齐行云要将宝宝扔出去,赶紧跑过去阻止。
    只是齐行云并没有要扔宝宝,花安在到了跟前一瞧,傻眼了。
    齐行云身上湿乎乎的,但是并非奶洒了,而是……
    宝宝尿了。
    儿子一边喝奶一边就尿了,尿了齐行云一身都是,齐行云又醉的厉害,还以为宝宝洒了奶,生怕宝宝呛着。
    “咯咯!”
    “滴答——”
    宝宝被举高高,还在笑着。笑声间隙中,隐约听到水声。
    一滴不明液体滴落在了齐行云的额头上。
    花安在一脸面瘫的寻思着,看来儿子还没尿完呢。
    嗯……太子殿下是不能要了。
    这一晚上累的够呛,花安在一会儿照顾宝宝,一会儿照顾齐行云,两边总算是安静下来,一大一小躺在榻上头抵着头,睡得都特别安详。
    花安在精疲力尽的睡了过去,像受气包一样缩在床榻的角落。因着睡得太晚了,第二天醒的也晚。
    天亮时分,宝宝第一个醒来,醒来就不安分了,一直用小拳头戳齐行云的脸。齐行云不堪其扰,终于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他和花安在的儿子。
    齐行云一脸震惊,显然是断片了,不记得自己撒酒疯的事情,很惊讶儿子怎么会被带到了宫里面来。
    “呀呀!”
    宝宝见到齐行云醒了,很高兴的冲他咧嘴一笑。
    齐行云对宝宝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乖,别吵,你看你爹爹还在休息。”
    花安在睡在旁边,睡得还很香甜。
    齐行云抱着孩子,不想吵醒了花安在。他只记得自己昨天心情差极了,多喝了几口酒,原本以为再睁开眼睛,还是会心情极差。但是这一睁开眼睛,又是儿子又是花安在的,齐行云忽然觉得也没有太糟糕。
    ……
    “公主殿下可在?”
    薛笃带着南樛站在门外询问。
    薛国公主就在房内,却不让侍女开门,道:“你去跟薛笃说,我不在。”
    “这……”侍女很是犹豫,显然是害怕薛笃的。
    如今在薛国,谁还不害怕薛笃呢?
    其实薛国公主也害怕,但是觉得自己地位尊贵,薛笃不过是野孩子出身,能把自己怎么样?
    侍女还未出去传话,薛笃已然隔着门说道:“我知道公主在里面,公主不想见我也无妨,但是有些话,公主是一定要知道的。”
    薛国公主听得心尖一颤,没来由害怕,根本不敢答应。
    薛笃幽幽的说道:“使团很快就会返程,如了公主的意,齐国已经拒绝了公主和亲的请求,公主不必再嫁到齐国来了。如今公主心愿达成,便安分守己一些,若是再做出什么事儿来,薛笃实在是……”
    话没说完,薛国公主哪里能不知道他的意思,气得浑身瑟瑟发抖,却还是害怕的无法说话。
    很快的,门外传来跫音,是薛笃和南樛离开的声音。
    公主知道他们走了,这才喝骂着说:“薛笃他要造反吗!他是在威胁我吗?我可是公主啊!”
    这话公主不敢当着薛笃的面说,但是她气不过,心中也是害怕。
    和亲不成,自己要被送回薛国去了,到时候还能有好果子吃?怕是下场凄惨。
    “不行……绝对不行。”薛国公主喃喃的道:“我不能这样下去了,我还是有机会的,一定有……”
    “来人!”公主忽然说。
    侍女道:“公主请吩咐。”
    公主眯着眼睛道:“再去给我联系凉州王!”
    “这……”侍女犹豫了,还去联系凉州王?
    上次薛国公主设宴,被花安在和匀儿给搅合了,凭白得罪了凉州王齐彻。但是薛国公主不死心,还想要再挣扎一番,而和凉州王齐彻合作,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这一次公主也不绕弯子了,干脆写了一封书信,在信上写明了齐行云的身份问题,让丫鬟将信件直接带给凉州王齐彻。
    这会儿凉州王齐彻正在府中生闷气,他无端端的被算计了,又无端端的签了卖身契,哪里能不生气?简直差点给气死!
    一份卖身契被花安在拿走了,一份卖身契被匀儿给拿走了,齐彻什么都没拿到,不只是被花安在威胁,还被匀儿给威胁,匀儿竟然让他随叫随到,随时伺候!
    齐彻想起来就觉得熬心,咬牙切齿的说:“这个匀儿,当真气死孤了!”
    齐彻一行生气,一行又忍不住想到了他与匀儿纠缠的画面,当下心里猛跳了数下。
    反应过来的时候,齐彻差点抬手便被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嘶——”
    齐彻倒抽了一口冷气,稍微一皱眉头,就感觉牵扯的下巴上生疼,对着镜鉴一照,半看到下巴上青了一块,还有个很明显的牙印。
    这当然是匀儿的杰作,匀儿不只是在他颈侧留了吻痕,还在齐彻的下巴上咬了一口。这脖子上想要遮一遮还是可以的,但是下巴上……
    齐彻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出门见人,旁人瞧见他那牙印,必然要问是怎么回事……
    齐彻气得脸都青了,现在也只能庆幸匀儿是个小太监了,若不然……他都不敢再多想下去。
    想起匀儿来,齐彻便越来越生气,匀儿为了花安在不惜跑到自己这里来勾引自己,那花安在就这般好?叫匀儿如此为他卖命!
    他正独自生闷气,仆役就来了,送进来一封信件。上面也没有署名,送信的是个侍女,但是未有说明自己从何而来。
    这次薛国公主学了个乖,生怕齐彻还在误会,会不看自己的信件,所以让侍女只是送信,并不说来意。
    齐彻将信件展开来一看,原本漫不经心的,这会儿却赫然一怔,道:“你先退下罢。”
    仆役规矩的退下,将房门关闭。
    齐彻拿着信件站了起来,仔细反复的看了好几遍,不敢置信的说:“齐行云他是薛国人?不是皇兄的儿子?”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齐彻霎时间便兴奋了起来。若当真如此,那一个薛国人如何能做大齐的储君?
    “皇兄若是知道这事情,一定恨不得杀了齐行云才好。”齐彻冷笑着,喃喃的道:“皇兄本就不喜欢齐行云,若是这次我能抓住齐行云的把柄,那么储君之位……”
    光是嘴皮子一碰,说齐行云是薛国人,那怎么可以?必须要有证据才行。齐彻还是有些个头脑之人,知道空口白牙那叫诬陷,是无法才将齐行云赶下太子之位的。
    “只是这证据……”
    齐彻眯了眯眼目,一时半刻也是不好找到的啊。
    ……
    这边齐行云失落了一日,第二日便恢复了,反正表面看着没事人一样,非常的淡然平静。
    花安在接到了新的系统任务,让他调查凉州王齐彻的身份,于是花安在便将匀儿和彭大山叫来了,说:“你们去盯着一些齐彻。”
    “是。”匀儿当下答应。
    彭大山乃是锦衣卫镇抚使,调查点什么秘密,叫他去最为合适了。
    彭大山挠了挠头,问:“督主大人,这凉州王有什么不对劲儿了吗?”
    花安在没做说明,匀儿和彭大山便去了。
    不多时,彭大山折返回来,向花安在禀报道:“大人大人!大人料事如神啊!这凉州王的确有些个古怪。”
    花安在问:“怎么?”
    彭大山道:“凉州王着手叫人去找一个侍卫,听说叫做孙叔泰,好像以前是太子殿下母妃身边的一个侍卫。具体属下还没打听来太多。”
    花安在一听,看来齐彻是知道了什么。
    好端端的,齐彻为何去找齐行云母妃的一个侍卫,怕是要调查齐行云身世的事情罢。
    “盯好了凉州王。”花安在淡淡的说:“还有那个叫孙叔泰的人,先一步给我带回来。”
    “是!”彭大山道:“督主大人您就放心罢!这都城上上下下,全都是咱们锦衣卫的人,保证先一步将这个姓孙的给您带回来。”
    彭大山为了讨好花安在,一通的牛皮吹个不停,然后急匆匆便走了,生怕误了督主的事情,会被责罚了去。
    齐彻也是个聪明的,因着找不到齐行云的证据,所以想到了那个叫孙叔泰的侍卫,想着那是太子母妃身边的老人了,说不定知道什么。
    这孙叔泰多年前离开了都城,也不知道做什么生意,一直没什么音讯,不过齐彻找人一打听,这孙叔泰正巧了,就在都城附近,便立刻着人将他带过来询问。
    这一日天还未全亮,彭大山已然匆匆进宫,跪在花安在门口咚咚先磕了两个响头,说:“督主大人恕罪啊!督主恕罪啊!”
    花安在被吵醒,穿戴整齐出来问:“何事?”
    彭大山额头磕的通红,犹豫着说:“孙……孙叔泰……被凉州王的人带走了,小人办事不力!”
    这凉州王还是有些个头脑的,略施小计,彭大山扑了个空,叫齐彻的人先一步将孙叔泰给带走了,这会儿估摸着孙叔泰已然到了齐彻的府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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