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二百字左右的书信,谢倾城几乎用了一多时辰。
    她用得是簪花小楷,在书法上,她下过一番苦功夫,她的簪花小楷在京城算是一绝的,很多闺秀练字时会临摹她的字体。
    “主子,显影笔墨准备妥当了。”
    贴身的婢女捧着特别的笔墨走近,将用小碟子承装的乳白色的墨汁递给谢倾城。
    谢倾城在笔架上选择了最细的毛笔,用笔尖小心的占了占乳白色的液体,显影墨石太过稀少,她也只是得了一个而已,这种墨弥足珍贵,谢倾城不能浪费。
    该写那句诗词送给二皇子?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不行,这首诗词太炙热了。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心有千千结,这句还可以,不过不够婉约。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情次也难为情……这句是李白的,用李白做过流传的诗词,哪里能显出她的才情来?
    谢倾城勾起了嘴角,没错,就有他的诗词!
    将毛笔沾满了墨汁,谢倾城刷刷的写了两行字,等到墨汁干了以后,字迹隐去,只在宣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一如她在二皇子心中的地位,看似极淡,她细腻且逼不得已的感情却深深的镌刻在了二皇子的心中!
    “你将书信送去给二皇子。”
    “是,主子。”
    谢倾城捻了几片蕴含着暗香的干花瓣,在写好的宣纸上压了压,直到淡淡的墨香中透出一丝丝的花香,谢倾城才将书信重新折好,晓得二皇子是个一板一眼的人。
    她给二皇子的书信全都叠得整齐。
    细节决定成败,她只能同二皇子有精神上的交流,她是二皇子灵魂上的伴侣,没有**交缠,她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的细节,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二皇子也不例外。
    二皇子几次想要抱她!
    谢倾城虽然觉得自己精神出轨了,但她也是为了将来好,皇帝这条大粗腿,她怎能视而不见呢?
    只要她在**上对安宁王一心一意就好。
    送信的丫鬟出门前,谢倾城叫住了她,“抱琴,你晓得怎么说?”
    庭院里鲜血的腥味儿尚未散去,身穿官绿比甲的粗使婢女提着水桶清洗着青砖上的血色,十几条人命在谢倾城的命令下就那么的消失了,谢倾城的心里并不大好过。
    可她也没别的法子,如果再让这群婢女在安宁王府住下去,倒霉的就是她自己了。
    安宁王太妃可不是容易糊弄,收买的老太太!
    谢倾城将这群人的死推到了曾柔身上,如果不是曾柔将她们送过来,她也不会下令仗毙她们,如果曾柔肯上门来向她道歉,低头,她们还会活着。
    这么安危自己后,谢倾城心里痛快多了。
    抱琴一直伺候谢倾城,对主子的性情知之甚深,“您放心,奴婢会同二皇子说您‘病了’”
    因为内疚,因为善良,因为伤感,谢倾城那嫩若娇蕊的身躯病了!
    谢倾城微微点点头,抱琴算是j□j出来了,多余的话,根本不需要她吩咐。
    有这么个丫鬟在身边,她省了不少的事儿。
    谢倾城抛开二皇子,细想该怎么讨好安宁王太妃……亲自下厨做饭食?也只有饭食才能让太妃婆婆感受到自己的诚意了,怀着感激,诚意做的饭菜,一定格外的好吃。
    她忽略了自己不佳的厨艺,她不过是寻常家庭出身的女儿,精致到极致的饭菜她并不知道怎么做,她只会做家常菜!
    以前安宁王和太妃吃起来觉得稀奇,但吃多了,效果可就没有第一好了。
    至于炸鸡之类的,只能用于哄小孩子。
    ……
    书房中,曾柔看着逸远读书,没读上一会,逸远屁股下像长了钉子,左摇右摆个不停,圆溜溜的眼睛时不时的看着外面……曾柔比原主好在一点,不会将五岁的孩子逼得太紧。
    曾柔对怎么将二皇子的皇位折腾没了挺有兴趣的。
    这辈子她没什么机会做主政天下的女人,她顶天在这个时空带上一年。
    逸远既然做不成皇子,他富贵的过一辈子也挺好。
    “背完几首唐诗,你就可以出去玩了,想玩耍的话,就用心背。”
    “哦。”
    逸远高兴起来,唐诗他会背不少呢,背几首足以应付母亲,小嘴一张,背诵了几首诗词,曾柔点头道:“你可出去了。”
    “母亲。”
    “嗯?”
    曾柔翻看了一页书卷,“你还有事儿?”
    “你看的书好看么?”逸远好奇的瞄了一眼,“你都看了一个多时辰了。”
    皇朝的律法,有什么可看的?枯燥乏味,没有任何的乐趣。
    曾柔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什么意思?”
    曾柔笑而不语,指了指一旁的书,“你自己找答案去。”
    “谢婶婶说给我做游乐场的……”逸远嘴上能挂上油瓶,悻悻的翻着书看,鱼?鱼……“您在给我做一次浇汁鱼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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