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出自那本书?”
    “……”
    逸远加快了翻书的节奏,母亲越来越过分!谢婶婶从没没有这么恶劣过,嘟囔道:“谢婶婶劝过父亲……要劳逸结合呢,还劝父亲,别逼我太紧,童年要幸福,无忧才好。难怪父亲不喜欢您……”
    “彼之毒药,吾之蜜糖。”
    “娘,谢婶婶真的不像您。”
    “不知我心者,谓我何求。”
    “……”
    逸远被曾柔随便说出的古句打败了,最让他感到挫败的是,曾柔只是随口就说出了复杂的句子,一边悠然的看律法,一边应对他的话,母亲长得没有谢婶婶好看,也没谢婶婶妩媚,她一直是淡淡的,笑容也好,神色也罢,一直是很淡……逸远却能看出她的骄傲来。
    腹有诗书气自华,说得便是母亲这样的女子吧。
    母亲没有谢倾城娇艳多姿,然她静静绽放光彩时,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逸远想着亲近母亲,又想到母亲仗毙有孕的丫头……他始终无法忘记那人睁大的眼睛,母亲太狠毒了,父亲不喜母亲……
    “主子,安宁王府邸传来消息。”
    “嗯?”
    曾柔放下了书卷,饶有兴致的望着来回话的奴婢小桃,逸远不知怎么,心底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从床榻上跳下来,没等他迈开小短腿向外跑,被曾柔一把拽住,“你不是关心谢倾城么?不留下听听?”
    “你继续说。”
    “是,主子。”
    “放开我,放开我。”
    逸远挣扎着,他被曾柔死死的安坐在一旁,被曾柔的目光盯着,逸远不敢乱动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母亲怎么多了一分皇爷爷的气势?
    他不是最为得宠的皇孙,见到皇帝的机会少得可怜,但每一次见皇帝,逸远都只觉得畏惧,远远的看一眼都觉得胆战心惊的,今日的母亲很像皇爷爷。
    “奴婢……奴婢听说您送给安宁王妃的奴婢都被仗毙了,说是她们挑拨,闹事。”
    逸远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你说谎!谢婶婶那么善良,那么柔和,她怎么会下令仗毙奴婢?”
    “不是一个奴婢。”曾柔眸色明亮了几分,谢倾城为了自己的安全也变得阴狠起来了呢,“一共十九人,对吧。”
    “是。”
    小桃垂下脑袋,能伺候二皇子妃的近身奴婢大多是府里管事婆子家的女儿,侄女之类的,消息传回来后,府里很多婆子,妈妈都痛哭失声,心疼自己的闺女。
    奴婢是二皇子妃送走的,她们的命折在安宁王妃手中,她们的家人不知道该抱怨谁?
    “谢婶婶不会……不会仗毙奴婢的。”
    逸远为谢倾城辩解,“她不会。”
    “她会!”
    曾柔按住了逸远的肩膀,“只要有人威胁到她的名声,她的地位,她就会下狠手,同我曾经仗毙的婢女一样。”
    “婢女也威胁到您?”
    “她不过是个通房丫头罢了,但谁能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父亲的?逸远,你要明白,你为你父亲的嫡子,庶子并非不可以有,但当时你只有三岁!”
    原主的想法很简单,逸远三岁时,她不想弄出个庶子!
    而且那名奴婢确实同一个小厮不清不楚的,也许她是坏了二皇子的骨血,但名声不好,曾柔怎么会让这样的女子生出孩子来?
    谢倾城今日也是为了自保仗毙奴婢,可她比原主干净利索的狠辣更让人恶心,一边装得善良辜,一边下手比谁都狠!、
    做出一副都是别人逼她的样子,谁逼她了?她如果不收买示好那群奴婢,曾柔的身边也不会都是她的人。
    解决眼前局面的办法不是没有,可她选择了最直接,最简单,也是最能还击曾柔的办法。
    不出几日,如果曾柔没有应对策略的话,京城的人只会认为这群奴婢其实是为曾柔死的,谢倾城只是帮着曾柔善后……不得已仗毙了她们.
    她干得出来!
    曾柔摸了摸耳边的珍珠耳环,“这消息府里上下都传遍了吧。”
    “是。”
    “她们的父母怎么说?养大的姑娘就这么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哭昏厥了好几个。”
    “小桃,你说她们的父母是更恨我?还是更痛恨谢倾城?当时我只不过是想成全她们想伺候仙女谢倾城的心思,万万没想到会将她们推进火坑。”
    “……”
    “不过才半个月,是不是她们在安宁王府看到了不该看的?要不以谢倾城的‘善良’‘柔和’也不至于要了她们的性命,本来我是打算再过个几天,将她们领回来的……”
    “对了其中有几张卖身契,签得是活契吧。”
    谢倾城对此时的处理方法,并没有超过曾柔的预料,将皇朝律法推到一旁,曾柔淡淡的说道:“准备笔墨。”
    “是。”
    坐在书桌旁,曾柔一手拢着袖口,毛笔沾满了墨汁,在铺陈开的宣纸上,一气呵成的写字,她不大喜欢簪花小楷,更擅长隶书,也为有隶书能体现曾柔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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